無邪的臉色微變,瞪了他一眼,顯然也想起之前,在九天的時候夜景炎問出口的話,冷哼了一聲,“你還真就告訴我了,但是我不是已經拒絕了嗎?夜景炎,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欠揍。”
“如果是你,我很樂意被你揍。”
“……。”
無邪是真的無言以對了,這夜景炎耍起賴來,她還真隻能投降,不過現在說這些也遲了,隻能帶著憤怒的瞪了他一眼,隨後懊惱的在來回走動。
“你不開心?”
“我能開心嗎?我娘雖然知道我的體質,但是貿然看到我這副模樣,她會受不了的。”上一次那一頭的白發,就已經讓藍薰兒愁白了頭,現在這副模樣,怕是藍薰兒已經擔心壞了。
“該麵對的,總歸要麵對。”夜景炎有些不理解她,就如同當初,她隱瞞自己一般,這對於他來說,更加讓他接受不了。
“我知道,但是我想要親口告訴她們。”無邪鬱悶的捉著腦袋,她承認她的確是不願意去麵對,更不想要看到別人因為自己的事而露出傷懷的臉,“也罷,這樣我也不再擔心開不了口。”
看著無邪臉上的苦澀,夜景炎嘴角微翹,“放心吧,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是暗自把你帶回來。”雖然他們知道無邪回來了,但是卻沒有看到過她。
“那你剛才怎麼不說?”無邪臉鼓了起來,她好不容易接受了,夜景炎既然又說出這樣的話,是誠心捉弄她的嗎?
“你也沒問啊。”
無邪眼睛微眯,伸出手掐住他的肚側,隻是在沒有動用靈力的情況下,既然掐不進分毫,以前怎麼不知道,他的身體這麼硬邦邦的。
掐了好一會,無邪有些無趣的收回了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輕輕的摩擦著,感覺到那鬆懈的皮膚,心情一落千丈。
既然她因為無痕的關係,能夠多了這一個月的壽命,那麼她就不會就這麼混過去,該交代的,該了卻的,她會趁著這段時間,把所有的一切了卻。
這麼一想,無邪的臉上多了鄭重,站了起身,給自己打了打氣,“我們出去吧。”
“不急。”
好不容易有了心理準備的無邪,被夜景炎這兩字說的有些懵了,帶著怪異的看著他,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或許在他的心裏,她永遠也不會出事吧,因為有無痕在,可是這對於她來說,卻更加不如去死。
所以無邪略微猶豫了一會,隨後對著夜景炎淺笑,往門口走去。
隻是才站起身,便感覺腦袋一陣暈眩,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倒去。
夜景炎本來就在她的身旁,手及時的攬住了她,這才讓她沒有跌倒在地。
“你現在的身體不比以前,小心一點。”她看著像是四五十歲,其實卻比四五十歲的人更加的虛弱,所以夜景炎才會時刻盯著她,就擔心她出事。
無邪嘴角微抿,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這個時候,她更加不能休息,反而應該把所有的事情做完,隻有這樣,她才能安心的離開,其實說來,她對於無痕的心情有些複雜,即愧疚,又有些感謝,如果不是他,或許她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歎了口氣,手扣住夜景炎,“之前的事,不管是對伯母還是對我娘,都是一個打擊,既然我已經醒了,就該把事情和他們說清楚,該道歉的還是要道歉。”她給夜家和藍薰兒丟了大臉,本來就該在進入銀狐的時候,就先去和他們說清楚,隻可惜她暈睡了,所以隻能等到現在。
“你剛醒來,就算想要去,也等到明天,不要急於一時半會。”
無邪還想再說,但是夜景炎的態度很堅決,隻能答應了下來。
本以為睡了這麼久,現在肯定睡不著,沒想到才躺到床上,還沒過多久,便已經睡著了。
……
一大清早,銀狐的大殿上,氣氛便有些怪異。
楚圓月幾人坐在高座上,臉色有些難看,一雙眼睛帶著猶豫的看著夜景炎。
相比較楚圓月,藍薰兒卻是有些崩潰,不敢置信的走到無邪的麵前,手顫抖著放到她的臉上,“怎麼會這樣?”當日無邪的白發,便已經讓她有了心理準備,可是這會看著無邪那比她還要老上許多的容顏,藍薰兒感覺呼吸都有些艱難。
“你這孩子,為什麼都這樣了,還要瞞著我們?如果不是夜景炎告訴了我,你是不是準備隱瞞我一輩子?”
無邪想說不是,但是卻有些說不出口,如果她真的出事了,那還真是一輩子都隱瞞了,頭微低,壓抑著心頭的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