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澤瞳孔急縮,雙眼眯成一條縫,一拳頭狠狠砸在辦公桌上,咖啡灑了出來。
他抓起桌上的電話,給顧錦棉的主治醫生打了電話
醫院裏,正在休息的顧錦棉聽到急促的腳步聲,醫生推門而入帶了一股寒風。
“醫生,發生了什麼事?”顧錦棉嚇了一跳。
“顧小姐,十分抱歉,您的家人要求必須給您做流產手術。”
“什麼?!”顧錦棉整個身子彈了起來:“不可能!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要同意!”侯天澤憤怒的聲音低聲嗬斥道:“我要做的事情,誰能阻攔?!”
顧錦棉瞪著大大的雙眼看著侯天澤,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背著光,身後的一圈光暈襯托著他如天神下凡一般高貴,但說出的話如修羅一般陰森。
“你,要親手殺死我們的孩子麼?”
侯天澤麵色一凜:“顧錦棉,你覺得我會任由你的孽種活下來麼?!”
“孽種?!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們的孩子?”
“閉嘴!醫生,還不推進手術室?!”
“是,侯爺!”醫生紛紛點頭哈腰應承著,然後衝向顧錦棉。
“侯天澤,給我一個做媽媽的機會!”顧錦棉死死揪著侯天澤的袖口央求著。
侯天澤冷漠的低垂著眸子,厭棄的掙開顧錦棉的手,親自將顧錦棉推進手術室。
耳邊響起侯天澤殘酷冰冷的聲音。
“如果我會用手術刀,我一定會親手拿掉這個孽種!”
他就這麼討厭自己懷了他的孩子?!
之後,顧錦棉眼前徹底的黑了下去。
一束光從窗外暖暖的打在顧錦棉的側臉上,但無論如何也不能溫暖她冰冷的身體。
她摸著小腹,冰冷冷的。
那裏已經不是給予孩子溫暖的房間,而是孩子陰冷的地獄。
自流產之後,侯天澤沒有來醫院看望一次,倒是顧依依不請自來。
門外響了兩下敲門聲,顧依依穿著一身低胸裝,嘴唇塗的紅豔豔的出現在顧錦棉眼前。
“好姐姐,流產的滋味,好受麼?”顧依依微微笑著,嘴角掛著昭然若揭的得意。
顧錦棉麵無表情的盯著地麵,醫生說過,流產以後要保持心情愉悅,即使不開心也要克製,更不可以流眼淚,不然會做毛病。
顧依依見顧錦棉無動於衷,並沒有打算放棄。
她坐在顧錦棉麵前,身上浮動著刺鼻的香水味,然後從包包裏掏出一個小瓶子。
“姐姐,我把你的孩子帶來了,你看這是不是?”
顧錦棉瞳孔一動,眼淚泛著淚水。
她側過頭看著顧依依手裏的小瓶子,幹巴巴的嘴唇上下一碰:“那是,什麼?”
“嗬嗬,要說貼心啊,還得是自己姐妹,身為妹妹的我,把你兒子的胚胎帶來了。哦不,我說錯了,你這次懷的,還是個雙胞胎呢!你看,這兩個肉球球,像不像你的孩子?!”
顧錦棉麵容抽搐,心髒像被人狠狠踹了一記窩心腳般的痛。
“拿走!這不是我的孩子,不是!”顧錦棉嗓子裏發出嗚咽的聲音,眼淚順著眼角狂流不止。
她的拳頭緊緊攥著床單,心一寸寸的像被人扒了皮似的疼。
“我特意用福爾馬林泡著的呢,知道是姐姐的孩子所以才特別用心的哦!”顧依依笑著,用力的晃了晃手裏的瓶子,裏麵兩個肉球球上下竄動。
“你不要動他!”顧錦棉嘶吼一聲,不顧手上插滿了針頭伸手搶奪,她要將孩子搶過來。
顧依依一躲,啪的一聲,玻璃瓶子摔在地上碎成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