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聲音平靜，懸浮在那邊的趙琉璃，身子再次被祭魂圖卷所吸納。
蔣荷攙扶著覃啟凡，一行人沒敢多言，一個個踏入迷霧之中，離開此地。
葉月最後一個離開，她站在林亦身旁：“一起走。”
“你先。”
聽到林亦的話，葉月咬了咬嘴唇，這才踏入迷霧之中。
神月眾人一一離開，站在廟宇門前的男人淡淡的朝著林亦看去：“不走？”
“我隻想問，你口中的璃璃，是誰？”
林亦看著他，那個男孩最後追逐的叫做璃璃的女孩兒的場景，依然在林亦的腦海中，不曾散去。
這是林亦想要搞清楚的問題答案。
就像是之前趙琉璃所說那種如同輪回一般的東西，還有此刻，林亦分明是感覺到了心口位置，停留在那裏的琉璃花，此刻黑色光華閃爍不定，透出一絲絲令人心悸的氣息來。
“這一點，和現在的你沒有關係。”
男人搖頭：“你也應明白，現如今的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你我，代表的是不同時代的巔峰實力，是敵是友，這一點尚且無法蓋棺定論。”
“我也知曉你有很多的疑惑，這般疑惑，同樣存於我心之間。”
他語氣平淡，聽不出來什麼悲喜。
十幾萬年前的忘古仙尊，一個以一人之力，親手埋葬了整個神風朝廷的強者，如今活生生的站在林亦的跟前。
哪怕是以林亦，九玄仙尊林九玄的眼光去看著站在那裏的家夥，都隻覺得心底發涼。
仙武大陸之上，仙尊的壽命大概能在萬載之間，而神仙之位，傳言可得永生，至於能否永生，這一點無人知曉。
然而眼前這個家夥，不說其他，單論他出現在這個地方，足以說明，他已經活了十幾萬年！
他沒有被時光所抹殺，以仙尊之姿，逃過了時間的刀。
“你既是忘古，為何不成仙道？”
林亦皺眉，仙武大陸上，修行者無一不是為求天門之上的仙家地界而努力修行。
尋仙問道，得道者得永生！
可若是成了仙，必定無法在凡人所在的世界上存留，因為天地不允，那是違反規矩的事情。
忘古仙尊，這種一人掀翻神風朝廷的強者，沒有道理不能開天門，入仙界，蛻凡身。
可他既是出現在此地，就說明，他沒有踏出最後的一步。
“仙是什麼？”
那人看著林亦開口一問，他身旁的放牛娃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老黃牛牛尾巴輕輕搖擺，此刻歪著牛頭，看著林亦所在之地，滿眼都是打量。
“我又為何要成為仙？”
那人繼續發問，見著林亦不答，他輕輕搖頭，一指在虛空中劃過，隨後天空之上，驚雷陣陣。
林亦仰頭看去，豁然眼神一凝，就看到小世界的天空被撕裂，小世界天空之上的裂縫之中，分明顯化出無數懸浮於空中的輝煌宮殿，巨石大山，仙鶴在天之上穿行，輕鳴嫋嫋，一派安靜與祥和。
“成仙者多，成我者少。”
“我不成仙，也不願死，誰說天地唯有仙可永生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