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打量，或是火熱，或是帶著一些其他的味道。
同樣，一部分的視線也會不自覺地落向孟秀香另一側，挽著她胳膊的孟遙遙。
孟遙遙心情不好，自從孟兆林出事兒，再加上那個叫林亦的小子，在考完了試，居然完完整整的離開了華清，而本來答應把林亦給處理掉的那個海州林大師，陰溝裏麵翻船，據說是被仇家給弄死了。
事情反轉的太快，孟遙遙一直在照顧孟兆林，今天被孟秀香拖著來華清，她是有些不情願的。
“姑，我們為什麼要去找那個劉老頭，他算個什麼東西，教出來一個敗類學生，以前就想攀著我們孟家的門當個鳳凰男，現在老了也不安生，都是畜生！”
孟遙遙臉色難看，惡狠狠的開口，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林亦大卸八塊的架勢：“而且憑什麼，憑什麼要我去道歉？”
“他們也配？”
孟遙遙喋喋不休，心中不忿：“那個姓林的王八蛋，我恨不得吃了他！”
孟遙遙話語中滿是不平衡，她今天被孟秀香叫出來的時候，心底別提有多不樂意的，直到見到孟秀香來華清，去見那個劉老頭，竟然還化了妝？
化了妝！
這更是讓孟遙遙接受不能，她有些擔心這件事被尚越山知道，因為尚越山肯定會生氣的吧。
孟遙遙這麼想。
“你聽話，待會兒道個歉。”
孟秀香沒解釋，隻是輕聲說著。
前麵，古院長已經站在那裏等著了，他沉默的看著迎麵走來的孟秀香和孟遙遙，臉上沒有過多的神情，隻是微有稍許的疲倦。
這幾天古院長一直在想著從前的事情，有些本就忘記了的事，也隨著老劉頭的到來而突然印象深刻。
“知道老劉在哪兒了嗎？”
見到古院長，孟遙遙撇著嘴，沒吭聲，知道孟秀香主意已定，她說什麼也不好使。
孟秀香站在那裏站著，語氣柔和的問著。
古院長點點頭，掏了根煙，抽了一口，走在前麵帶路。
他接到孟秀香的電話，說是要來找老劉頭。
本來古院長是拒絕的，拒絕摻合這件事情，當年那些事，其實他也不知道做的對不對。
被孟秀香求著，讓他帶人把老劉頭逼出華清，明麵上是斷了他的前途，暗地裏看上去又像是保全他的命。
可他總歸是斷送了老劉頭前途的人，當年稱兄道弟的室友，幾十年來，形如陌路。
沒法解釋，也不能解釋。
總不能和老劉頭說，當初你輸，是因為孟秀香希望你輸？
她可能從來就沒愛過你？
這事兒對老劉頭的打擊或許更大吧。
古院長這麼想著，歎了口氣，可也沒後悔，畢竟，他是實打實的拿到了數學院院長的身份。
今天孟秀香找他帶路，他最開始是拒絕的。
可聽到孟秀香說是要道歉。
道歉。
聽到這有些匪夷所思的兩個字眼的時候，古院長終於還是答應了下來。
也許，現在孤苦伶仃的老劉頭，確實需要一個道歉。
他這輩子快要走到了頭，因為愛錯了一個女人，庸碌了一生。
或許也算是桃李滿天下，可晚年生活，想必不會太輕鬆，也沒多少時間留給他開啟新的人生。
三人往前，一路而過，默契的沒有說話。
直到前方，看到了和顧楚傑坐在長椅上的老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