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齊家有眼不識泰山,是我齊家冒犯了大師!還請大師饒命,饒命啊!”
齊老爺子聲音淒厲且顫抖。
這冷道士是他們最大的依仗,現在這個靠山都倒了,齊家失去最大的助力,而眼前的林亦,更是他們無法撼動的海州林大師!
這番場麵,頓時就讓齊老爺子心生絕望。
他這麼一跪下,齊二少心如死灰,他和嚴真人也是立馬幹脆的跪伏在地,衝著林亦凶猛的磕著腦袋,大聲討饒,哪怕額頭磕出了血來,都不敢輕易停下。
林亦目光平淡,掃過祝家眾人。
之間的祝融庭不知道何時早已跪在地上,腦袋著地,渾身顫抖的不敢抬起頭來。
那祝老爺子一張老臉,更是變幻不定,充滿了懊惱和悔恨,他看著林亦,一雙老眼之內,哪裏還有半點祝家家主的威風,早就被無邊的苦澀和痛苦所包圍。
祝盛宇和祝盛海兩人渾身顫抖個不停,見到林亦視線掃過,他們嚇得魂飛魄散。
倒是祝以冬,一直以一種莫可名狀的眼神看著林亦,那神色之複雜,夾雜著由衷的開心以及一點難以掩飾的失落。
古修然站在祝以冬的身旁,歎了口氣。
或許林亦能夠看在祝以冬的麵子上,不與祝家計較昨晚的事端,可是想來,林亦與祝家之間,或許再難以有更深的聯係。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那個來自鄉下的林亦很容易拉近關係,可是那個威震海州與京南之地的林大師,那可就不是一個祝家所能夠輕易高攀的上的。
鄭浮憶一臉的恍惚,她腦子亂糟糟的一片,親眼見證林亦變成海州林大師的模樣,那一道道的身影已是在她心底留下深深的烙印,當她再次見得一片平靜的林亦時候,內心隻有一股強烈的無力感。
她不知道怎麼去形容此刻的心境。
潘宮已經是徹底尿了,呆坐在那,半個字說不出口。
鄭嘉雲見得林亦沒事兒,不由得稍稍放下了心來,隻是她看著林亦的眼神之中,更多了一點茫然。
似乎是從林亦的身上,得以見得另一人的身影。
鄭秋嬋對著林亦微微一笑,很是鬆了一口氣。
鄭連城和鄭含山對視一眼,笑容苦澀。
當先反應過來的鄭老爺子猛地一拍椅子,聲音極大,他從座位上下來,顫顫巍巍幾步路,走到林亦的跟前,仔細打量,老臉之上,盡皆是激動:“我們鄭家,鄭家這一次是出了個大人物了。”
“孩子,歡迎,歡迎你回來啊!”
鄭老爺子老淚縱橫。
鄭老太太也是佝僂著身子,到了林亦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受苦了,孩子受苦了哇。”
“本來還想讓你回家來享享福的,但是外公外婆不頂用,還請來了個假的陸真人,差點把你害死了啊。”
鄭老太太說到這裏,不由得氣急,還不解恨,又踹了一腳地上躺著裝死的陸真人。
林亦看著兩個老人,微微皺眉,隻是見得鄭嘉雲在一旁滿是懇求的眼神,林亦按捺住抽離出身的衝動,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