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給好好瞧一瞧,我家太後近來總是心神不寧,做夢夢見自己被人下毒了……”呂嬤嬤旁敲側擊,小聲跟楊太醫說道,“太後擔心她被人下毒了,才會食欲不振,精神不振,不如,您給太後看看,她有沒有中毒……”
這中毒單純的靠著把脈是把不出來的,必須用銀針去查驗。
那楊太醫聞言頓時就察覺到了,此事不簡單,都是在宮中行走多年的人,事情的嚴重性,一眼就能瞧出來,頓時謹慎道,“嬤嬤的意思是……”
“太醫不懂嗎?”呂嬤嬤眼神沉了一下。
楊太醫立刻跪地道,“微臣不敢……”
“行了,快給太後娘娘瞧病吧……”呂嬤嬤順勢低聲說了一句,“結果如何,都不的張揚出去。”
楊太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微臣知道,微臣知道。”
拿出銀針替太後探查了穴位。
這楊太醫也不是徒有虛名,太醫院從前他也是頭一把交椅,隻是如今年紀大了,加上皇後打壓,便也退居二線了。
拔出銀針的那一刻,楊太醫的臉色瞬間變的異常難看。
那銀針黑了些許,但奇怪的是,針頭的位置並沒有變色,變色的也不過是針的中間部位……
行醫之人都知道,越是這樣,就表示這個毒於是厲害。
楊太醫盯著那銀針看了許久。
“楊太醫,怎麼樣?”太後虛弱的咳嗽了一聲,如今疼痛感倒是減輕了不少,可是江皇後說過,痛苦減輕也不過是暫時的,下次發作的時候,隻會更加的痛苦,方才的痛苦她已經忍不住了,若是再加重痛苦,她恐怕支撐不住。
“太後……”楊太醫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汗如雨下。
太後不可能無緣無故中毒的,後宮之中,太後被人毒害,這可是天大的事情,楊太醫嘴唇顫抖,不敢說話。
“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太後急了。
楊太醫咽了一口唾沫,流著冷汗道,“是……是中毒。”
“我知道是中毒,我且問你,你可知道我中的是何毒?可有辦法解開?”杜太後死死的盯著楊太醫,說到底還是不死心,心想著若是能解毒最好,然後楊太醫的下一句話,就讓她如墜深淵一般。
楊太醫滿臉痛苦的磕頭道,“贖微臣無能,這……這毒藥實在怪異的很,微臣醫術不精,根本譚查不出來此毒為何物,而且,這種毒應該是秘製毒藥,解毒甚難,若是一不小心弄錯了藥物的順序,可能……可能當場就會斃命,太後,微臣無能,微臣無能……”
楊太醫拚命磕頭。
杜太後臉色頓時一陣慘白,眼神都黯了下來。
她方才也不過是抱著一絲絲希望,以為皇後隻是在騙她……
“太後,這可怎麼辦?”呂嬤嬤也臉色凝重,一時慌了神,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
這種毒無藥可救,那太後就隻能受製於皇後了。
“你先起來吧……”太後見楊太醫拚命磕頭,無力的抬手道,“可有辦法壓製毒性?”
楊太醫搖頭,“這毒藥厲害的很,應該是很多種毒蟲所製,若是無法判定是哪幾種毒蟲,貿然用藥,非但殺不死毒蟲,反而會讓毒蟲痛苦不堪,到時候它們若是折騰起來,您也會痛苦不堪,微臣……微臣無能,恐怕不能替太後娘娘解憂了……”
太後絕望的歎了一口氣。
“呂嬤嬤,好生送了楊太醫出去吧……”
呂嬤嬤隻能先送了楊太醫出去。
杜太後絕望極了,此時此刻,她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母後……母後……”
太後正在痛苦當中,長公主又急匆匆走了進來,臉頰上還帶著未幹的淚痕,顯然已經哭過了。
“母後……破兒……”長公主還不知道太後和皇後之間的事情,也不知道太後中毒的事情,頓時哭出了聲音,“母後,我派人打聽過了,破兒被人……被人擄走了,如今生死未卜,我該怎麼辦?”?
方才長公主派出去的人回來了,說是長孫破兩天前已經被人劫持了,同行的一隊人馬也被殺的一個不留,而且,還有一個更加糟糕的消息傳了過來,長公主一麵哭一麵道,“大理各部族不知道為何,突然間組織人馬打著平藩的旗號,要對藩王不利,藩王如今自顧不暇,今兒從大理來的求救信,說是想請您發兵,救救大理……”
“什麼?”
太後一下子驚坐起來。
她知道公孫破被皇後的人劫持的事情,卻不知道藩王被大理部族圍攻的事情……
“母後,我該怎麼辦?”安平長公主淚如雨下,誰能想到,一日之間傳來了兩個壞消息,丈夫被圍攻,兒子又下落不明,她唯一能依靠的,也就隻有太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