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巧合了。
杜清歌幾乎知道他們王家所有人愛吃的點心。
這又該如何解釋？
巧合的事情多了，總會讓人疑惑。
其實王琰不想把杜清歌想成一個壞人，可她眼下做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樁樁件件都和他妹妹有關係，這讓他不得不懷疑。
王琰方才還哀傷的眼睛，瞬間陰鷙，緊緊盯著杜清歌道，“我隻想問問你，你到底是誰的人？為何要做模仿我妹妹的事情？你究竟什麼目的？”
杜清歌愣住了。
他這是在懷疑她，覺得她會害他嗎？
當然，哥哥在大理寺任職，這些年一直辦案，若有疑心的事情，肯定會追查到底。
這是他的職責。
他對她起了疑心。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的人？”王琰的聲音重了幾分。
他必須搞清楚，杜清歌到底是什麼目的。
其實王家最近出了很多事情，原本王家在朝廷的口碑很好，父親王太傅一直都清明廉潔，對朝廷也一直忠心耿耿，可近來朝廷突然刮了一股風，竟有人上奏彈劾，說王太傅貪汙受|賄……
如今到底是誰在針對王家，是誰組織刮起的這股要置王家與死地的風，他很想知道。
他妹妹是前太子妃，如今太子妃最熱門的人選就是杜清歌……
而杜清歌身上種種跡象又讓他覺得她很可疑……
所以他必須查清楚。
“我能是誰？我是杜家三小姐呀……”杜清歌皺眉看著王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是杜家三小姐，我隻是想知道，你的馬球是跟著誰學的？為何打法跟我妹妹一模一樣？”王琰也不怕杜清歌會將此事說出去，反正總是要查一查，他很認真道，“方才你打馬球的時候我看的真切，你鉤球的時候，用的技法是我獨創的，整個京都城裏就隻有我和我妹妹會，而你也會，我獨創的技法，你卻會，你說，難道這事情不值得我懷疑嗎？”
杜清歌這才回味過來，方才她確實用了一招鉤球的技法，那技法也確實是前世王琰教給她的……
她倒是忘了這一茬了。
這下該如何解釋？
難怪王琰起了疑心。
杜清歌心裏思忖著，若是跟王琰說她是重生來的，他會信嗎？
而且，現在不是好時機……
可若不說她是重生的，又該如何回答王琰的問題？
難……
太難了……
王琰一直盯著她，“你跟我老實說，你到底什麼目的？”
杜清歌心裏思考著該如何回答，想來想去，也隻能撒謊了……
好在她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演技，眼神一陣哀傷，低聲道，“既然王少卿一再追問，那我也隻能道出實情了，本想著一輩子都不說的……”
王琰立刻死死盯住了她，“你說，什麼實情？可是關於我妹妹的？”
“對，是關於令妹……”杜清歌重重吸一口氣，娓娓道來，“其實我跟太子妃早就認識，我們是在仁德寺拜佛的時候認識的。”
“你認識我妹妹？”王琰有些不信。
杜清歌立刻道，“太子妃手背上有一顆小黑痣，脖子上有顆朱砂痣，她最喜歡吃紅豆夾棗子，對不對？”
杜清歌說的分毫不錯。
王琰沒法懷疑。
“我做紅豆夾棗子做的很好，還曾命人給太子妃送過三次……”杜清歌臉上表情很認真，看不出來任何撒謊的跡象，她道，“那日我在仁德寺碰到太子妃的時候，我長姐欺負我，王少卿可能不知道，我們家嫡女和庶女向來不和睦，我長姐不喜歡我，因此事事針對我，那日我長姐又欺負我，是太子妃幫我解圍，我很感激她，所以私下裏總送些自己做的吃的給她，一來二去我們就熟了……”
“熟了以後我們又在仁德寺見過幾次，至於我為何知道你們老太太和夫人們的口味喜好，也都是那時候太子妃親口說的，我隻不過記性好，記下來了而已，馬球也是她帶我去打的，然後親手教給我的……”
杜清歌說的有鼻子有眼，根本不像是撒謊。
她低聲道，“自打她去世了以後，我也很難過，很想去吊唁，可我隻是個庶女，地位卑賤，祖母也不可能讓我出頭去吊唁的，太子妃活著的時候待我不薄，所以我才做了點心給你送過去……”
又歎一口氣道，“今日這場馬球，其實我一開始就不想打，實在是被明月郡主拉上場的，而且想必王少卿也看到了吧，一開始我沒打算出全力，是她們欺負我，我才逼不得已用了太子妃教我的技法，我實在不是有意要冒犯你……”
“你仔細想想，我說的對不對？若你覺得我撒謊了，可以立刻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