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王婉怡死後,隻要提起她,季玉恒就不高興,其實自己主子心裏想什麼,他清清楚楚……
“殿下,人已經沒了……”他提醒了一句,“我知道您難過……”
“算了,你別說了。”季玉恒深深吸一口氣,放了手中點心,這次倒是沒有傷春悲秋,更沒有發瘋,隻說道,“信你也看了,你覺得,是太子下|毒嗎?”
原本飛塵還想安慰安慰季玉恒呢,沒想到他這次竟這麼快就自愈了,倒是有點意外,立刻咽下口中點心道,“應該不會是太子吧,若是太子,有點說不過去,他沒有理由下|毒的,你看這些日子他為了讓皇後同意他娶杜家三小姐,差點和皇後撕破臉,既然這麼喜歡,又為什麼要下|毒呢?”飛塵摸一摸下巴,斷言道,“所以,不可能是他,應該是別人在蟲草是動了手腳。”
“我也覺得不可能是太子……”季玉恒和飛塵判斷的一樣,“所以,這事情必須查一查,你先讓咱們在太子府裏的眼線查一查,那一日太子在府裏頭準備禮物的時候,是誰準備的,中間可有人插手?這事情要盡早查出來,敵人躲在背後,我怕杜三小姐應付不來,會有危險。”
“您擔心杜家三小姐?”飛塵有些促狹的笑了笑,“屬下可從沒見您對哪家小姐關心過,哦,對,除了故去的太子妃……”
“哪壺不開提哪壺……”季玉恒瞪了飛塵一眼,“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找藥王的事情要盡快推進,不能耽誤……”
飛塵拱手,“是,屬下一定盡快辦妥。”
季玉恒看著點心盒子裏的點心,心思有些發沉……
…………
杜家的年過的並不算熱鬧,大太太和杜清婉禁足,年三十也沒讓她們一起吃團年飯。
劉姨娘和杜清豔也在自我禁足中,年三十托病不出,也沒吃團年飯。
杜清歌身子不適,也沒去吃年夜飯。
三十倒是過的十分冷清了。
不過老太太還是給每個人都封了一個厚厚的紅包,這次倒是很公平,不管嫡庶,全部都是一樣的,並沒有厚此薄彼。
這樣一來,才讓杜清婉和杜清豔心裏平衡了許多。
年初一和年初二,家裏頭來的都是自己家的親戚,期初都是老太太張羅的,但總歸是體力不濟,操持了兩場家宴下來,初二的晚上就喊著頭疼不舒服了,請了趙郎中來瞧了病,趙郎中說,隻是太過勞累,開了兩貼補藥,讓好生休養。
如此一來,府裏頭主持中饋的事情,就不得不交給許姨娘和劉姨娘了,大太太禁足,杜懷遠並沒有要放她出來的意思。
不過這麼好的機會,劉姨娘倒是托病不出了,讓許姨娘一個人去應付。
說實話,這麼好的機會,杜清豔不理解她娘為何要托病不出,“……您一直都被太太和許姨娘壓製著,這樣好的機會,您也該出出頭,讓別人知道您的手段的?”
劉姨娘倒不是軟弱,她自然有自己的想法,拍一拍杜清豔的頭道,“你怎麼還不明白?最近府裏頭這麼多事情,根本就不是太平時候,加上又是過年,親朋好友你來我往,最是考驗主母手段的時候,這個時候我若是應承下來,萬一辦砸了一星半點,豈不是不惹人笑話?往後還如何有臉敢說自己會管家?”
“那也不能讓許姨娘出風頭啊……”杜清豔撅了撅嘴,表示不服氣。
劉姨娘笑一笑道,“傻孩子,既然許姨娘這麼厲害,那便讓她獨當一麵,倒是讓人看看,她到底有多大本事,她不是一直想當主母嗎?那就讓她好好當一當,若是出了岔子,丟人現眼的可就不止她自己了,更是丟的老太太的臉麵,丟的你爹爹的臉麵,丟的杜家的臉麵,他們不是都看不起咱們母女嗎?你看看你祖母,何曾公平對待過你我?既然不拿咱們當杜家人,咱們又何必替他們去做吃力不討好的活?”
劉姨娘一聲長歎,“我算是看透了,如今我什麼事情都不想管,隻想管好你和你弟弟,隻要咱們三個好好的就行,其他人,愛怎樣便怎樣吧!”
這次落水事件,杜清豔被重罰,劉姨娘也是死心了……
從前她凡事都為了大太太考慮,以為大太太好了,她就能跟著好,如今才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當初那個一心一意為別人的她,是有多愚蠢……
還好,醒悟的不算太晚……
這次,她倒是要看看許姨娘有能耐,一個不入流的姨娘,如何代替老太太主持中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