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的臉色馬上沉了下來，一雙眼睛瞬間淩厲。
“我家缺女兒嗎？您倒是想的好，讓我母親收個孫女，這樣你孫女就能心安理得嫁到太子府上了？我們王家也會就此罷手……”
王夫人已經在盡量克製自己的情緒了，但還是怒不可遏，“死的人不是你女兒，你老人家當然不知道心疼，你現在不就恨不得立刻讓你孫女嫁到太子府上去嗎？哼……你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恕我們王家不能讓你如願，我女兒的死，隻要我活著，就必須徹查，隻要你們杜家敢把女兒嫁到太子府上，我說句難聽話，往後你們杜家就是我們王家的仇人……”
“太太，您先別著急上火……”
秦姨娘眼見著王夫人壓不住火了，連忙對杜老太太道，“俗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我家大姑娘才沒了沒多久，您就算是嫁姑娘，也該等過了三年再說，您說是不是？”
“說什麼禮儀之家，我看全是門麵上的話……”王太夫人也是氣急了，一分情麵都不給杜老太太留，就差沒下逐客令了，冷冷道，“我有我自己的孫女，別人的孫女再怎麼好，那也是別人的，我可高攀不起，我就要我的孫女……”
杜清歌聽著這話，心裏又難過，又覺得暖暖的。
前世的自己雖說死了，可家人還是這樣很認真的維護著，有這些就足夠了。
杜老太太被說的滿臉通紅。
她原本以為，王家會因為多個太子妃孫女而就此罷手呢，沒想到王家人並不計較利益……
是她失策了。
場麵一時間有些尷尬。
她如果繼續待下去，自會更加尷尬。
“您老也別動怒，這也隻是我一個想法罷了，既然您不答應，那我便再想想別的法子……”
杜老太太尷尬的實在坐不住了，起身告辭道，“家裏頭還有事情，就先告辭了，得了空再來看您……”
“慢走，身體不適，恕不能遠送……”王太夫人語氣冰冷，臉色鐵青。
王夫人也氣呼呼的。
最後是秦姨娘送了杜老太太和杜清歌出來。
杜老太太弄了個灰頭土臉，氣鼓鼓的先上了馬車。
杜清歌特意找了個借口，說要去更衣，讓秦姨娘給她帶個路。
杜老太太在馬上車上等著她，她跟著秦姨娘去更衣房……
找了個機會，杜清歌低聲跟秦姨娘解釋道，“我家祖母也是老糊塗了，原本來意隻是想著找個法子緩解一下老太太和太太的傷痛，可沒想到弄巧成拙了，反而惹得大家都不高興，還請姨娘回去以後好好跟老太太和太太解釋一下，我家祖母沒有害人的意思，真沒有害人的意思……”
杜清歌一臉的真誠，尤其那雙眼睛，眼波流轉間，多了幾分溫暖和真誠，尤其蹙眉的樣子，那神態像極了從前的王婉怡。
秦姨娘愣了一下。
甚至有些恍惚。
“請您一定要跟老太太和太太好好解釋一下，杜家真的沒有惡意。”杜清歌突然輕輕伸手扯了扯秦姨娘的衣袖，搖了兩下。
前世的時候，她每次對秦姨娘撒嬌的時候，總會扯她的衣袖，這樣搖晃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