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歌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麵前的情形。
這裏是杜家，萬一被誰撞見了，隻怕又會傳出來什麼不好的閑話。
季玉恒顯然並不在意這些，大步上前，目光定定看著杜清歌，“方便說話嗎？”
杜清歌看了一眼季玉恒，她知道，若是她說不方便，他說不定會拉著她去另外一個地方說話，想了想，回身衝著冬雪和雲兒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立馬去四周望風。
柔和的陽光照在季玉恒的臉頰上，讓他一張臉有種模糊和神秘的感覺，杜清歌看著他，“不知道五殿下……”
“你不必叫我五殿下，叫我季玉恒就行，或者叫我阿恒就行。”
杜清歌幹咳了一聲。
“阿恒”，她還真叫不出口。
“我還是叫你殿下吧……”杜清歌不想招人眼，立刻謹慎道，“殿下還是長話短說的好……”
“好，我就是想問你，方才你是不是有意引導劉卓兒去抱雪團子？”季玉恒其實早就看穿了一切，或許別人口中，杜清歌是一個跋扈沒腦子的小庶女，可是他卻發現，這個小庶女並不簡單。
杜清歌立刻沉了眸子，右手食指輕輕摳著左手的戶口。
每次她遇上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的時候，都會有這個特有的動作，這動作其實屬於前世的王婉怡，並不屬於今生的杜清歌。
她這個動作，瞬間落到了季玉恒的眼睛裏。
季玉恒盯著她，一臉的驚詫，這個動作……
下一秒，杜清歌就點點頭道，“沒錯，我不否認，是我引導劉卓兒去抱雪團子的，至於我我為何要這麼做，這就是我的私事了，我想殿下您應該不會過問吧？”
杜清歌眼裏有警惕，也有惱火，她已經搞不清楚季玉恒為何要三番兩次的盯著她了。
難道就因為她去選妃嗎？
可是，她選妃，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如果殿下想將我方才的意圖告訴劉家駿，我也不會多說什麼……”
“告訴劉家駿？”季玉恒目光似笑非笑，反問，“我為何要告訴他呢？”
“你和他不是朋友嗎？”杜清歌越是覺得心中一團迷霧，仿佛，前世他也並沒有聽說季玉恒和劉家駿有什麼密切來往啊？難道，季玉恒隻是為了來杜家一趟，才和劉家駿看上去關係親密的？
不，這絕不可能。
動機又是什麼呢？
杜清歌眉頭越擰越緊。
季玉恒看著她，又有些恍惚了，連她擰眉的表情，都那麼像那個女人……
為什麼？
為什麼他總能在她身上看到他三嫂的影子？
季玉恒在心裏長長呼出一口氣，他能看得出杜清歌心中的疑惑和不解，背著手緩緩道，“這世上你眼睛所看到的東西，未必都像你想的那樣，有些人看似親密，實則，隻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有些人，看似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任何關係，也許說不定，下一刻他們就能成為最緊密的關係……”
杜清歌聽明白了，這是季玉恒在告訴她，他和劉家駿之間的關係，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而已，並非真的朋友……
隻是，他們之間有什麼可互相利用的呢？
利益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