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歌一言不發剝好了手裏的栗子，遞給了杜懷遠，稍微沉默了一下，才反問杜懷遠，“那我想問問父親您，您想讓我嫁進宮裏頭去嗎？”
她想知道杜懷遠的態度。
杜懷遠愣了一下，看著那雙純淨的眼睛，許久才歎一口氣道，“父親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也不想你嫁進宮裏頭去，宮裏頭向來都是是非之地，命從來不由自己，就是我姑母杜太後，從進宮至今，一刻也沒停止過鬥爭，一路登上皇後的寶座，現在成為太後，恐怕她夜夜都沒睡過好覺吧，畢竟身邊那麼女人，時時刻刻想要取代她的位置……”
“……我的女兒，我自然也希望她能嫁給一個疼愛她的男人，讓她安安穩穩度過一生，這才是我當父親想求的。”
杜懷遠說的都是掏心掏肺的話。
他確實不想依靠自己的女兒去求取榮華富貴。
杜清歌聽了這些話後，其實心頭很觸動，至少算是一種安慰吧。
比起老太太的奸猾，杜懷遠確實算是個好父親了。
“您說的，也正是我想說的，對我來說，我也並不想趟宮裏頭的渾水。”
杜清歌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杜懷遠點點頭，然後說道，“爹爹知道你的心思了，你放心吧，我會盡量不讓你進宮的。”又說道，“我跟你說，早上我在宮中碰見了太子爺，他跟我很直白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說他看中了你，想要去求皇上和太後娘娘給你們賜婚……”
這個季玉彥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杜清歌暗暗捏了捏手裏的栗子皮，想了想低聲問杜懷遠，“父親，我聽說，皇上病了？”
皇上一病不起的事情，這在宮裏頭是個秘密，大家就算知道也都心照不宣。
杜清歌這樣問出口，杜懷遠立刻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問道，“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進宮那天無意間聽一個小宮女說的……”
杜清歌扯了個謊，反正杜懷遠也不可能進宮去查，究竟是那個小宮女說的話。
聞言，杜懷遠點了點頭，“確實是病了，隻是對外一直都壓著沒說過……”
“所以，私下裏，大家都在籌備讓太子登基的事情？”杜清歌瞪大了眼睛，“所以，太子妃也得早早娶進門？”
這才是關鍵問題。
季玉彥有恃無恐，隻是因為皇上病重了。
至於皇上是如何病重的，說實話，杜清歌表示懷疑……
前世的自己也曾去皇宮裏頭探過病，隻是皇上寢宮裏看守的人眾多，她到了殿門口，就有內侍攔住了她，告訴她皇上疲乏了，不見人，如此，她不得放下東西回去了……
這皇上，到底是真的得病了？還是有人做了手腳？
“……是啊，你說的沒錯，前些日子我進宮，太後娘娘召見我，也是這麼跟我說的，說皇上怕是不中用了，太子這邊也該準備起來了，怕皇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所以太子妃必須提前娶進門，畢竟皇上一旦……”杜懷遠左右看了看，聲音壓的更低，說道，“畢竟皇上一旦駕崩，太子想要娶妻，就得先守孝三年，三年內不得娶妻立後，你想，後宮無主，那可不行，所以江皇後和杜太後都在為此事著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