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樓瑩,自有記憶以來,就時常做著一個奇怪的夢。
夢中的畫麵斷斷續續地,依稀隻記得夢境裏的我從小過得十分淒苦,是世人眼中的災星。
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產而亡,所有人都說她是被我克死的,包括我爸也這麼認為,他甚至娶了後媽,又生了一個女兒,我被視為眼中釘。
在我十七歲那年,心腸歹毒的後媽把我賣給人打生樁,我命大不死,還多了一個鬼夫。
我怎麼都看不清鬼夫的容貌,隻知道他叫夜澈天。
夜澈天的出現,讓我的命運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一件件可怕的靈異詭事接踵而來,世界變得光離陸怪,處處充滿了驚險。
我不知被誰害得容貌盡毀,和夜澈天的感情糾纏更是令人揪心。
夢境雖然驚心動魄卻不完整,但真實得仿佛真的發生過一樣,每次我要探究下去,都被突然閃現出的血腥畫麵驚醒。
不管心理承受能力再強大的人,目睹自己成了一塊塊血淋淋的屍體碎塊,都會崩潰,我也不例外。
“不——”
今天,我再次被這個可怕的夢驚醒,麵上已遍布淚痕。
我身上的睡衣被汗水浸透,整個人好像剛從水裏打撈出來的一樣,心口的窒悶感令我難受得急促喘息。
過了很久,緊張的情緒才得到緩解,我大睜著眼睛,怔怔地盯著天花板,久久都無法回神。
吱!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了,一個容貌姣好、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走了進來。
這就是我媽蘇紫月,看到我還躺在床上,她露出了寵溺的笑容,“阿瑩,快起來,吃完早餐,陪媽去一趟孤兒院。”
我媽是個孤兒,據說她小時候被一戶無兒無女的人家收養,後來她養父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把她丟到孤兒院裏。
因為心存感恩,即便離開孤兒院了,她一有空就會回去看看那些無父無母的孤兒,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給予幫助。
“媽,你說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這問題我問過我媽很多次了,哪怕每一次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仍執著地問她。
“傻丫頭,又做夢了?世上哪有鬼。”我媽走到床邊,心疼地輕撫著我被汗水浸濕的臉。
她知道我一直被一場可怕的夢境困擾著,盡管她嘴上安慰我這世上沒有鬼,但仍多次帶我去各地的寺廟尋找化解之法。
我把頭靠在她肩上,不知該怎麼講敘夢境帶給我的恐懼。
心情平靜過後,我才起床洗漱,來到餐廳的時候,我爸已經在吃早餐了。
他看到我,笑得很溫和,“阿瑩起來了,快來吃早餐,今天你媽做了蔥油餅,很不錯。”
看到我爸滿臉慈笑的樣子,我無法將他和夢中苛待我、嫌我礙眼的人聯想在一起。
“別傻站著了,快坐下來吃。”我爸說著,倒了杯牛奶給我。
“嗯!”我淡應了一聲,接過他遞給我的牛奶。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我並沒有把做夢的事告訴他,我媽也從沒向他提過。
我曾試探地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名叫林玉芬的女人,他壓根就不認識,這點倒令我安心不少。
用過早餐,我和我媽來到孤兒院,把帶來的零食和書本發給孩子們,並陪孩子們玩了一會。
離開孤兒院後,我媽有事要辦,就讓我自己先回家。
見時間還早,我沒急著回家,就四處逛逛。
在經過一家咖啡廳的時候,無意間一瞥,寬闊的落地窗前一道挺拔的背影晃入我眼界。
刹那間,好像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擊中我的心靈,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蔓延至我全身。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雙腳像生了根般,再也無法挪動半步,失神地望著這道無數次出現在我夢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