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現在有點懵。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記憶, 發現自己的記憶停留在了入水之後,好像隨著水流漂啊漂的,撞到了岸邊的一塊石頭上昏迷了過去。
那誰來告訴他, 為什麼他一睜眼,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不,也不能說是陌生, 畢竟以前太宰治曾經來過這裏, 這是一座位於東京的五星級連鎖大酒店, 不管是以前在港口mafia還是現在在武裝偵探社,做任務的時候都有來過。
但是他現在所處的環境卻讓他摸不著頭腦,他穿著一身白色西裝, 坐在休息室裏吃著零食, 嘴裏都還含著一片薯片,而周圍的牆上掛滿了漂亮的花和裝飾物, 看上去就像是婚禮現場一樣。
這裏是誰的婚禮嗎?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太宰治放下手裏的零食包裝,往後靠在沙發背上, 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思考著異能力或者是陰謀的可能性。
誰能夠悄無聲息的把他從河裏撈出來帶到一個婚禮現場,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嗎?還是說這場婚禮是針對他的什麼密謀?
隱秘的看過整個休息室,確認沒有明麵上的監控之後,太宰治開始檢查自己身上的東西。
沒有竊聽設備, 也沒有他日常空蕩蕩的錢包,衣服扣子扣得一絲不苟,連頭發都特別整理過,看上去的的確確是來正兒八經參加婚禮一樣,最後太宰治在身上摸到了一部智能手機。
他看著息屏的手機,稍微思索了一下, 按照自己的習慣輸入了密碼,一次便打開了,然而映入他眼裏的東西,卻讓他瞪大了眼睛。
桌麵的背景不是樸素的係統桌麵,而是一張三人的合照。
這並不是他還在港口黑手黨時拍的照片,畫麵裏的他穿著一身熟悉的沙色風衣,眼睛上也沒有綁繃帶,他笑得輕鬆,臉上毫無陰霾,一手搭在一臉無奈的阪口安吾肩上,而另一隻手,正舉著酒杯,和他記憶中的那個人碰杯。
織田作……
太宰治緊緊盯著這張照片,像是確認什麼飛快的一樣打開了手機的相冊。
裏麵的照片少說有幾百張,屏幕的光照進太宰治的眼睛裏,他的手指都有些顫抖,一張一張照片的仔細查看起來。
裏麵不僅有他們三個人的合照,在酒吧的,在偵探社的,還有在別的城市的,還有兩個兩個人的合照,還有單人的,還有織田作收養的幾個孩子們——他們看上去長大了——還有和一些不認識的人拍的照片。
空茫生活著的青年垂下頭,額前的頭發遮擋了他的眼睛,他似乎在哭,肩膀都在輕顫,他重複一次又一次的翻看著照片,像是看到了珍貴的寶藏。
直到敲門聲將他驚醒,太宰治才恍惚間反應過來,他還處於一個微妙的地方,尚未搞清楚自己的現狀。
是他沒有機會見到的織田作啊……這會是夢境嗎?如果是夢的話,似乎還不錯。
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對外麵敲門的人喊道:“請進。”
推門進來的是他熟悉又陌生的阪口安吾,這個渾身上下散發著社畜味道的家夥也穿著白西裝,胸前別著一朵花,阪口安吾掃了兩眼好像有點奇怪的太宰治,遲疑的說道:“太宰,你該去準備一下了,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主持的流程還記得吧?”
婚禮主持?太宰治的心思轉一圈,站起來朝阪口安吾走過去,“噢,我親愛的安吾,我不記得了,你再跟我講講唄。”
阪口安吾下意識打了個顫,避開了太宰治的手,“你說話方式怎麼變得這麼惡心,是緊張了嗎?你這種家夥也會緊張?”
太宰治不滿了:“我怎麼就不能緊張了?”
他無意一樣試探的問道:“畢竟是朋友的婚禮嘛,要是搞砸了可不好哦。”
“說的也是。”阪口安吾推推眼鏡,“走吧,憂在等你呢,路上再和你確認一下流程吧。”
憂?這個人就是婚禮的主角嗎?他居然還能交到別的朋友?太宰治心想著,非常自然的跟著阪口安吾出了休息室。
然後他們就在路上遇見了織田作之助。
在看見這個有著胡渣的男人的時候,太宰治的腳步一頓,笑得格外開心的跑上去撲向織田作之助,“織田作!我好開心!”
是活生生的織田作誒!活生生的!
織田作之助反射性的托住太宰治,防止他從自己身上掉下來,“啊……小心點。”
等接穩了太宰治,沉穩的男人又繼續說,“太宰很開心啊,那太好了,畢竟難得要給朋友的婚禮主持。”
阪口安吾默默吐槽:“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說你開心你撲我幹什麼嗎……算了,織田作,就這樣帶著這個小屁孩去找憂吧,快到開始時間了。”
“好。”織田作之助應了一聲,看向掛在他身上的太宰治,“太宰,可以下來嗎,我這樣不方便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