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第一次體會到了人情冷暖。
無奈之下,孤苦無依的少年郎隻好到縣裏找了個富貴人家去做下人,好在主人家宅心仁厚,念他可伶,就收留了他。
日子平平無奇,時間一晃就過了三年。
得到了足夠多的盤纏,十七歲的韓離墨謝別了主人,第二次北上京都。
然而結果還是像第一次那樣,無奈之下再一次回到了南城落繽,直到三年後的現在。
年輕人抬起手拭了拭雙眸,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堆滿了眼眶,眼睛微微地紅了。
年輕人站了一會兒,轉身回了落繽鎮,回到家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囊,這一次他沒有再向任何人道別,獨自一個人連夜離開了南城落繽。
三個月後,一位衣衫襤褸、背著箱籠的素衣年輕人出現在了京都的城門口。
望著城門上京都兩個大字,素衣年輕人咧著許久沒水喝而顯得幹裂如溝壑的唇,笑了。
這位衣衫襤褸的素衣年輕人正是來自國都南城的韓離墨,進城之後,來到了京都大道,衣服破舊不堪的他顯得與這繁榮富強的京都格格不入,一個人走在官道上,倒真像是個一路行乞的乞丐,饑渴難耐的他來到了一家客棧,想要進去吃點東西填填肚子,順便解解渴,結果剛進門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被店小二給趕出了門,“去去去,叫花子,這裏沒吃的!”
韓離墨先是一愣,臉色逐漸陰沉,居然被當成乞丐了?他反駁了句:“我不是叫花子,我是來吃飯的!”
店小二一聽就樂了,笑嗬嗬道:“廢話,叫花子不是來吃飯,難道還想當掌櫃的不成?瞧你這一身臭的,還不是叫花子,走走走!”
店小二一手捂住口鼻,一手趕他離開。
韓離墨低頭看了看自身的衣著打扮,這三個月來一路奔波,也沒有時間沐浴更衣,早已是逢頭垢麵,側頭,抬起手臂,聞了聞,一股濃重的酸臭味,連自己的臉上都寫著一臉嫌棄四個大字,站在這京都大道上,路過的人都要繞道而行。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顛了顛手中的幾十蚊錢,在附近找了個布料坊,買了兩件素白單衣,再找了個地方沐浴。
殿試是在三天後,這幾天他哪也沒去,找了個沒人居住的破房子,挑燈夜讀了幾個晚上。
到了殿試那天,他一如當年的滿誌躊躇,大步流星地踏進了考場,揮毫如雨。
考試過後又無事可做,於是韓離墨找了個書院的活,負責一些個學生的教學。
起初書院的院長見他衣著寒酸恐怕也沒什麼才學,不願意要他,韓離墨告訴他自己才剛剛參加完這京都的考試,並表示自己非常有信心高中,院長思量再三,沒準真出了個狀元榜眼探花,我這書院豈不是也能沾沾福氣,吸引更多的學生來我這裏!權衡好了利弊,打著這門歪心思,留下了韓離墨。
又是三個月後。放榜那天,院長氣衝衝來找他,遠遠地就吼著嗓子大怒道:“好啊你個韓離墨,你竟然敢騙我!”
韓離墨嚇了一大跳,輕聲問道:“院長,我韓離墨什麼時候騙過你?這三個月以來,我一直都在認真教學,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