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我問你,咱家的祖傳的藥方究竟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你剛才為啥說你是個要飯的?
你不是跟我說你這點手藝是祖上傳下來的,這太爺爺傳給了爺爺,爺爺又傳給了你,你是走街串巷的遊醫,怎麼又變成了乞丐呢?”
陳扁擔聽了這話,就知道紙包不住火,他幹脆一摸著腦門子就想著,這事兒早晚得說出來。
實話不能跟媳婦說,但是這陳富貴是自個的親兒子,這老子和兒子,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了吧。
他幹脆把心一橫,就想著這時候把話都說清楚算了,反正自個兒的凶婆子陳蘭花也不在身邊,也沒有什麼可藏著掖著了。
隻見那陳扁擔又拿起了煙袋鍋子,使勁的吸了兩口,這才一聲長歎。
“算了,既然今兒個都已經把話說開了,我也不瞞著你了!什麼祖傳行醫的,都是狗屁,那都是我編出來的!
我都不知道你爺爺長成什麼個樣子,還看病呢,他要是真有這本事,還能留下我一個人光屁股長大,自個進了西天了?”
這陳扁擔是越說越激動,也越說越玄乎,當年的那些事情是一字不落的,全都說了出來。
這下子,可是聽得陳富貴的臉是一會紅一會白,他這心就懸在嗓子眼兒,壓根就沒落下過。
他現如今算琢磨明白了,鬧了半天自個兒活了,這幾十年聽到的話,全部都親爹瞎掰出來的。
在陳富貴的印象裏,自個兒這老爹活了這麼多歲數,都是一副慫包蛋的模樣,隻要陳蘭花一出現,這陳扁擔是連個屁都不帶放的。
之前的陳富貴還琢磨著自個的性子,肯定是隨了爹了,可是現在他才琢磨明白。
這些都是假的,都是那陳扁擔裝出來的。
這陳扁擔是語重心長說的,繪聲繪色,把自個兒當年的一出好戲全都說了出來。
陳富貴這才知道,自個兒的爹之所以有那行醫的本事,就是因為跟當年從地頭裏挖出來的藥王娘娘有關。
當年的陳扁擔叫個什麼名字,沒人知道,就連他自個兒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叫啥名兒。
自打這陳扁擔記事兒起,他就是走街串巷要飯的,挨的打多了去了,見的世麵也不少。
要說起這幾十年前,他是一路要飯到了這桃花村,還沒等歇歇腳呢,就染上了一身的惡疾。
那個年代人人都吃不飽,誰會在乎一個叫花子。
所以他就一直在那荒地上呆著,本來就想著等死算了,可是沒想到天不亡人,居然被那陳扁擔看到了一出好戲。
要說具體的日子,他也記不清楚了,隻記得那天晚上天很黑,連月亮都沒出門。
那陳扁擔就在那荒地旁邊的一個樹根底下趴著,是餓的眼冒金星,壓根就走不動路了。
就在他琢磨著,自個兒可能過不過今晚的時候,就瞧見的荒地上來了幾個人,二話不說的拿著鐵鍬就開始挖地。
他的心裏本來還嘀咕著,這破爛村子裏麵有什麼寶貝?
可是沒成想,那幾個人是越挖越起勁,居然還真的從裏麵挖出來的東西!
說到這正精彩的地方,陳扁擔忽然一瞪眼睛,嚇得陳富貴一哆嗦。
這陳富貴也是壯著膽子,偷摸的壓低了聲音,就想知道當天晚上究竟挖出了什麼。
“我說爹,你就別賣關子了,那天他們除了挖出了棺材之外,還挖出什麼寶貝沒有?這件事除了你知道,也就是說這村子裏麵,還有王老虎和老光棍知道,至於那小根的爹,應該早就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