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兒就不細講了,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程度,我勸鄭老板您還是別意氣用事。好心辦壞事,您也知道,很常見的。”葉慶秋道,“要是您強出頭,最後說不定連患者家屬都會恨你入骨,何苦來哉。”
“老葉,吃飯啦。”電話那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稍等一下,我這麵處理點事兒。”葉慶秋和他愛人說道。
鄭仁和蘇雲默然,事情被葉處長這麼一分析,猶如庖丁解牛一般明。諸多細節曆曆在目,仔細一想,心生黯然之意。
按照葉慶秋的分析,已經不再涉及到什麼糾紛之類的事情,背後隱藏的東西遠遠比糾紛更龐雜。
“鄭老板,我記得這事兒是抽中的小蘇來著,您怎麼也跟著去了?”葉慶秋的聲音平淡而溫和,要是沒有最開始的那番猜測話語,任誰都會認為這是一位平凡可親的中年人。
“葉處,我聽說是一個紗布遷移的患者,就跟著來看一眼。以前沒遇到過類似的病例,算是積累臨床經驗吧。”鄭仁努力平淡說道。
“也好,鄭老板,既然您把電話打過來,這是遇到了難處,我可以這麼理解吧。”
鄭仁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隔著幾百公裏,葉慶秋像是看見鄭仁的動作一樣,繼續說道,“對於這件事兒,我有幾個處理辦法,說出來您參考一下。”
“您請講。”鄭仁客客氣氣的說道。
“我那麵要吃飯,咱就不瞎講究了,我隨口說,您隨耳聽。”葉慶秋的聲音很平淡。
“這事兒最主要的問題在於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真相重要麼?我估計沒幾個人在乎這一點。大多數人都是跟著起哄架秧子,真的事到臨頭,絕大多數都會選擇要錢和解的。比如說酒駕,這麼多年我見過堅決要判刑的隻有幾例,其中一個是酒駕把懷孕8個月的孕婦和她丈夫一起撞死的案例。父母心有不甘,根本不要錢,隻要出一口氣。
不過這種事情太少,鄭老板您可要考慮好。”
“第一個方案,您這就開車回來。要是心氣兒不順,咱一起吃口宵夜,聊聊天。回家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太陽照常升起。這是我認為最好的辦法,也是絕大多數人會選擇的辦法。”
“第二個方案,您提出異議,那家私立醫院根本沒有資格做這種手術,應該對醫院進行徹查。不過呢,最後的結果我相信您也是知道的。”
鄭仁歎了口氣,點點頭。
有錢能使鬼推磨,甚至有錢能使磨推鬼。
要是外界壓力足夠大,被犧牲的肯定是術者和管床醫生。但是他們會得到一筆、一大筆錢,把這事兒擔下來。從院方的行為變成個人行為,讓人無從下手。
隻是這樣的話,患者家屬就得不到120萬的賠償金,反倒是犯了錯誤的人會拿到錢。
現實,就是這麼荒謬。
“最後,您要真是心氣兒不順,咱找機會去收拾他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做事情的方式有很多種,可要是逼的緊了,您就變成了一股子外部力量,讓還不成規模的私立醫院加速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