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太小很多東西看不懂。”鄭仁搖了搖頭。

“前一段時間是誰說他生而知之的了?”蘇雲抓住一個破綻,笑嗬嗬的懟了回去“我看了他在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的瀏覽記錄,都是和勃塔實驗室研究的方向有關的資料。”

“嗯,看吧。”鄭仁倒也無所謂,小石頭想看就看唄,隻是一些公開的資料。原本以為送給他一部手機,他會用來打排位賽,消磨時間。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開始做起生物工程的研究來了,鄭仁並沒報什麼希望。

雖然說有些絕世天才,比如說愛因斯坦根本不需要什麼實驗室就能提出猜想,事後證明還是正確的,至少會給科研提供一個思路。

但鄭仁並不認為小石頭會做到這一點,像愛因斯坦那種天才可不是隨便就能抓到的。

……

……

寧橋在準備午睡。

他和別人不一樣,對午睡、午休沒有渴望,而是有著一定的恐懼。

自從診斷抑鬱症以來,寧橋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工作壓力大,生活沒有任何吸引他的地方,天都變得灰蒙蒙的,也不知道多久沒見過太陽了。

別人午睡都是休息,而寧橋午睡則會陷入無邊無際的夢魘之中,難以自拔。

但晚上休息的本身就不好,中午要是不睡一會的話怕是下午沒什麼精神,又要挨老板罵。

其實也不是每次入睡都會進入那種無止境的夢魘中,每天睡覺都像是撞大運一樣,寧橋也是沒什麼好說的了。

偷偷的把中午要吃的安非他酮拿出來吃掉,有抑鬱症的事情寧橋沒和任何人說,他總是怕別人會用異樣的目光看自己。

在寧橋看來抑鬱症就是精神病,他可不願意讓別人在背後說自己是精神病。

發自內心的不想睡覺,隻是他已經熬不住了,精神陷於隨時都會崩塌的邊緣。

找了一個沙發躺下,他蓋著自己的外衣,和同事招呼了一聲便閉上眼睛。

希望沒什麼事兒,希望沒什麼事兒,寧橋心裏默念著。

閉上眼睛,寧橋卻一點睡意都沒有,腦子裏像是裝滿了漿糊一樣,有些迷糊、太陽穴蹦蹦的疼。

真是遭罪,到底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啊,寧橋心裏沮喪的想到。死亡或許是個終結,在迷迷糊糊中,他想到了死。

似乎隻有生命結束了自己才能安安靜靜的睡一覺吧,寧橋歎了口氣,腦子裏更迷糊了。

想著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寧橋覺得自己“睡”了一覺又一覺。隻是睡眠質量相當差,睡了比沒睡還要累。

“小橋,起來起來工作了。”同事在一邊喊道。

“哦。”寧橋全身骨頭節都覺得疼,下午的工作不知道做成什麼熊樣。

估計老板會痛罵自己也說不定,人生啊,還真是無趣。

寧橋爬起來,心裏想的都是一旦被老板開除,自己該怎麼辦的事情。

可是下一秒鍾,他就愣住了。

辦公室裏空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一陣寒風吹過,桌子上的紙輕輕的動了動,刷刷的響聲透著一股子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