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隔著屏幕,可那麵傳來的畫麵依舊讓鄭仁緊張了一下。
“瑪麗斯……女士,你好。”鄭仁用標準的英語打招呼。
“你好。”回複的話語低沉而又有些冷漠。
鄭仁知道,自己應該是遇到了最棘手的那種患者。換句話說,叫做醫從性差。
克裏斯蒂安這貨真是願意給自己添麻煩,鄭仁心裏歎了口氣。
“你有什麼不舒服?”鄭仁問道。
視頻那麵水晶球微微一亮。
“該不會是用光頻對話吧。”蘇雲譏誚的說道:“當陽光照進來的時候,就代表著大吼一聲,嚇克裏一跳。”
鄭仁微微搖了搖頭,他倒是希望對方一言不發,這樣就可以說自己也沒辦法。
克裏斯蒂安真是能給自己找麻煩,能推掉這事兒是最好的。
什麼詛咒之類的鄭仁不信,卻也不想接觸。連接視頻都要上樓,不讓謝伊人和常悅看見。
鄭仁可沒有什麼心理包袱,看不懂就是看不懂,沒什麼的。甚至他都準備瞎說兩句,最後不歡而散也無所謂。
即便克裏斯蒂安正在為他“說服”諾獎的評審,但也不至於自己以身犯險,去接觸詛咒。
鄭仁胡思亂想著,視頻那麵一雙枯幹的手伸出來,放在水晶球上。
光芒隱約能透過那雙手,幹癟的像是放了不知道所少時間的橘子。在光芒照射下,手的輪廓、肌肉、骨骼清晰可見。
“我去……木乃伊?”蘇雲楞了一下,小聲喃喃說道。
“我的家族在800年前被詛咒,獲得力量,但付出高昂的代價。”一個聲音像是鬼一樣的“飄”出平板。
鄭仁的手驀然一緊,已經做好戰鬥準備。隨即醒悟,還隔著千山萬水。
不去那麵是對的,鄭仁苦笑。隔著屏幕都給自己一種她要化身為貞子從屏幕裏鑽出來的錯覺,這要是麵對麵,還不一定會感受到什麼。
“我6歲的時候,生命力就被獻祭,成為我獲得力量的一種途徑。”
“我沒有年輕過,在6歲的時候,就已經老了。”
“……”
鄭仁的眼睛眯起來,死死的盯著屏幕裏、水晶球後的黑幕。
“你需要看看我麼?”那個聲音問道。
“有檢查資料沒有?”鄭仁沉聲問道,要是有可能,他才不想看見黑色衣服下麵的那個人。
“沒有,流浪的人生不需要醫生。”
“那……看一眼吧。”鄭仁無奈的說道。他心裏已經把克裏斯蒂安罵了無數遍,從來不去醫院,隔著屏幕,讓自己看個串串!
那雙幹屍一般的手緩緩抬起,把黑色罩帽摘掉。
一頭烏黑的長發瀑布一般灑落,而黑色長發後卻是和雙手一樣,幹癟的臉龐。
隻有一雙眼睛帶著生機,剩下的部分和幹屍、木乃伊一模一樣。
“我去……”蘇雲喃喃的說道。
鄭仁皺眉,他迅速在記憶裏尋找一個靠譜的診斷。這是他第二次準備胡亂的診斷,第一次是給老羅切下鉛中毒的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