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瘦了,現在的舞姿應該更輕盈了才對吧。”克裏斯蒂安沒有詫異,而是用瘦來形容瑪麗斯。
她何止是瘦,而像是一個埋在棺材裏很多年脫水的幹屍。
“克裏大人,早都不是你在我5歲的時候看見的那個小女孩了吧。”瑪麗斯冷冷的回應著克裏斯蒂安。
“哦,不!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在大篷車旁,在篝火邊跳舞的那個小女孩。”克裏斯蒂安笑著說道。
溫和,優雅,似乎這些標簽永遠貼在布魯赫家族人的身上,無時無刻不像世人展示著這一點。
可是瑪麗斯知道,在他們優雅、從容的背後隱藏著什麼。
“感謝你的想象。”瑪麗斯淡淡的說道,“現在可以說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了麼?”
燈光下,一具幹屍在和克裏斯蒂安對話。古堡的牆壁以及上麵掛著的價值連城的油畫作為背景,讓一切看起來更為詭異。
仿佛中世紀的某個神秘鬼祟的巫師,挖掘墳墓,想要召喚屬於自己的骷髏兵似的。
隻是召喚出了點問題,骷髏變成了幹屍。
“羅切大人,前些日子遇害了。”克裏看著高腳杯中的紅色液體,悠然說道。
“我知道。”
“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你肯定知道。可背後的事情,你應該就不清楚了。”
“你是說羅切族長時隔百年,終於又出手了麼?”瑪麗斯問道。
“不,我漂亮的小女孩兒,或許應該加上曾經這個詞?”克裏斯蒂安笑道:“我們都認為羅切大人是感應到先祖的召喚,已經準備回歸家族墓園,成為庇佑家族繼續前行的英靈。”
瑪麗斯靜靜的聽著,皮膚下眼輪匝肌微微顫抖,細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不覺得可愛,反而更顯詭異、恐怖。
“是一名帝都的年輕醫生,給羅切大人做的診斷,毫不留情的揭穿了陰謀。我的先祖!羅切大人竟然是鉛中毒,沒想到我們的身體也能被鉛,這種拙劣的重金屬元素侵蝕。”
“醫生?”
“我知道你們的傳說都是為了騙點錢,不可能會用生命力作為代價去占卜未來。”
幹屍聳了聳肩膀,黑色袍子微微顫抖。
“我看見你5歲時候的樣子,是6歲就開始改變的麼?”
“你知道,詛咒說是10歲以前就會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我無意去了解你們占卜的方式,隻是一直認為你是生病了,而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詛咒。沒人能在幾千年前下了詛咒,一直持續到現在。即便是羅切大人,也做不到這一點。”
“你的說法讓我感動,可是你難道不覺得特別愚蠢麼?克裏大人。”瑪麗斯嘶啞的說道。
桀桀怪笑聲在古堡房間裏回蕩,仿佛每一個角落都有幹屍要從古老的青石牆壁裏鑽出來一樣。
“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
“嗯?”
“羅切大人前一陣子飛去帝都。”
幹屍的眼睛睜大,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克裏斯蒂安。羅切·布魯赫,明明很強大,但卻太謹慎了。他很少會走出這座古堡,哪怕這個世界上能傷害他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