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外麵傳來120急救車的聲音。
“二位,先坐會,我去看眼患者。”周立濤道。
“什麼診?”
“內科出診,吃藥的。”周立濤道。
說完,周立濤抓起白服一邊大步走出去,一邊穿上白服。
接下來,平車的隆隆聲傳了過來。像是衝鋒的號角一般,讓鄭仁心裏略有些許的恍惚。
看鄭仁的樣子,蘇雲覺得好笑,便問道,“一個吃藥的,你也想看看?”
“習慣了。”鄭仁笑道,“不過現在更習慣每天不用值夜班,晚上吃完飯和伊人帶著黑子遛彎。”
“對麼,這才是人類應該有的想法。住院總是人幹的活?我同學在南方,說是院裏安排住院總,有3個人寧肯直接辭職也不當這破玩意。”
“嗬嗬。”鄭仁幹巴巴的笑了笑,“論文的事情,你多上上心。”
“本來我還準備用論文拿捏你一下,誰知道你根本不用這玩意。”蘇雲悻悻的說到:“便宜小草和周總他們了。”
“老趙和方林呢?”
“早都弄完了,自然科學基金他們能不能拿到,那要看命嘍。不過他倆倒是有心思琢磨一個項目,到時候你該幫忙得幫忙。”
鄭仁笑了笑,點頭應下來。
“周總忙呢,咱們倆去看苗主任吧。看完了去菜市場買點菜,回去後你給我搭把手。”
“你要做飯?”
“傻子才做……”蘇雲剛說了四個字,就覺得自家老板的眼神淩厲的像是刀子一樣戳在自己身上。
“我是說,伊人做飯,你給我搭把手,我那有個冠脈搭橋的模型,咱倆做嘍。”蘇雲道。
“哪淘弄的?”
“趙雲龍那貨給我的片子,張琳主任認為做支架的風險太大,趁著身體還能承受直接外科手術。我就打印了一個模型,這回是拆開拿回來的。”蘇雲笑眯眯的說到,看樣子上次的事件對他來講根本沒造成什麼心理陰影。
不過吃一塹長一智,可別再鬧出來疑似分屍的事情。
說笑中,兩人離開周立濤的值班室。蘇雲順手關門,來到搶救室裏,拍了周立濤肩膀一下,從他口袋裏順走值班室的鑰匙,去把門鎖上。
鄭仁瞄著患者,有些不解。
係統麵板微紅,上麵寫著抑鬱症的診斷,可卻沒有某種有機物質中毒的診斷。
在鄭仁之前判斷,如果是吃藥的話,有機磷中毒的可能性很大。
原來是嚇唬人的,鄭仁笑了笑。很多人願意用死了活了的事情嚇唬家裏人,其實他們能嚇唬到的隻是關心他們的人。漠不關心的人,誰在乎他們是死是活,是怎麼個活法又是怎麼個死法。
這種事情說起來略有點無奈,可太陽底下,每天都在不斷的上演著類似的戲碼。
“大夫,她吃了毒藥,劇毒!趕緊給她洗胃,洗胃!”患者家屬拉著周立濤的白服,腿一軟就要跪下去。
“吃的什麼藥!”急診搶救的時候,周立濤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大了幾十個分貝,幾乎是吼著說到。
患者的心電監護上顯示出來的數值很平穩,和患者家屬的敘述、大豬蹄子的係統麵板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