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衣服,進手術室,趙文華已經在刷手準備急診手術。
他做了兩手準備,鄭老板來不來都在兩可之間。然而看見鄭老板的那一瞬間,趙文華還是略有些小激動。
這不就是時間倒流麼?
想當初,要是……趙文華心念一閃,便把它揮散。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想的再多也沒意義。
“鄭老板。”趙文華說到。
聲音不大,有一分糾結、兩分悔恨、三分羞赧、四分期望,不一而足。
這種情緒複雜到了極點,趙文華自己都覺得有些迷茫。
“嗯,做吧,我在外麵看看。”鄭仁道。
趙文華怔了一下,心裏麵堵得慌,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便開始繼續消毒,用動作來掩飾自己內心情緒的波動。
眼前患者的情況,屬於診斷很難,步步艱險,走錯一步患者就會粉身碎骨的那種。
診斷難,手術卻極為簡單。
要是二十年前沒有介入手術的時候,就要切肝止血,那是大手術。
然而在現在,就變成了一台極小的手術。
穿刺,導絲超選,導管進入,打藥造影,判斷出血點,然後把出血的動脈拴上就齊活了。
類似的手術,趙文華做過幾千例。
說閉著眼睛都能做,那是假的。但熟練到了骨子裏麵,卻是真的。
自己做完全沒有問題,可趙文華期待的並不隻有診斷明確,患者得到救治。
他得隴望蜀,這不還想讓鄭老板啪啪自己一次呢麼。
鄭老板身邊的那個小美女,就算是哈佛醫學院的高材生,沒在臨床摔打過,怎麼都不行。
啪啪她一次,進步是有限的。而啪啪自己,結合自己豐富的臨床經驗,進步肯定要比那個禿頂的老柳強數倍。
趙文華手下的小大夫都看傻了眼,趙教授什麼時候親手消過毒。但這都不是關鍵的,他手裏的卵圓鉗子夾著碘伏紗布,已經把術區消了三遍。
再這麼消下去的話,患者就被蹭破皮了。
隻是他感覺到了今天氣氛有些不對,但卻不敢提醒,隻能傻乎乎的看著趙教授一遍遍的給術區消毒。
“趙教授,抓緊時間手術。”鄭仁按下對講器的按鍵,沉聲說道。
“……”
趙文華這才“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竟然走神了。
算了,既然已經跪了,何必不跪的徹底一點。想學東西,還端著的話,也說不過去不是。
其實再怎麼做都不丟人,帝都肝膽兩位大主任不都一樣?趙文華心裏想到。
何況是學技術,為了更好的治病救人。趙文華馬上給自己找了一個高大上的理由,想到這裏,他心裏麵舒服多了。
消完毒,叫助手鋪單子,自己沒直接穿衣服,而是來到了操作間。
“鄭老板,正好今兒得閑,您指點我一台手術?”趙文華微微躬身,整個姿態畢恭畢敬,沒有一絲瑕疵。
鄭仁瞄了趙文華一眼,沒說話,但個中滋味趙文華清楚。
“您隨便敲,我……我……”
跪的太徹底,趙文華覺得有點怪異,整個人都陷入一種混亂之中。接下來的話說的磕磕絆絆的,到底要怎麼敲,趙文華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