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這麼想著,他立馬急了起來。
血管科的人剛剛上台,還沒來得及動手。蘇雲一伸手,道:“刀。”
省城醫大附院的血管科主任怔了一下。
“刀,沒特麼聽見麼!”蘇雲大聲說道。
手術刀遞過來,蘇雲幾乎切了個天地口,從右側肝髒下緣一直到闌尾切口上方。
這時候可不是顧忌切口大小的時候。
此時蘇雲心無旁騖,切開,簡單止血,鈍性分離,剛剛分開肌肉,一雙拿著止血鉗子的手出現在眼前。
“這麼大口?”鄭仁一邊分離,一邊說到。
“呃……”蘇雲像是看見鬼了一樣,“你不等直視下下架子?”
“架子下完了,那個誰,你不用按著了。”鄭仁站在患者左側一助的位置上抬頭看詹教授,“腔鏡設備都撤吧。”
包括蘇雲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個人做介入手術,這也沒什麼,最早開展介入手術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做。
可是連特麼個X線都沒有,架子是怎麼下進去的?!
但蘇雲隻楞了0.5秒,便繼續開始操作。
詹教授站在原地,看著電視上血糊糊的界麵,哪裏敢鬆手。
他感覺隻要一鬆手,患者的肚子就得鼓起來,然後血壓嗖嗖的就歸零了。
雖然是靜脈,可是下腔靜脈那種血管,也不是鬧著玩的。真出血,不到一分鍾人就交代了。
鄭仁說完也沒去管其他人,打開腹膜,要了吸引器開始吸腹腔裏的殘留血。
吸引器裏呼呼呼的把暗紅色的靜脈血吸出來,很快水落石出。
詹教授看著電視屏幕裏的血迅速少了,怔在那裏,慌張失神。
多少年來的臨床經驗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盲操,下血管支架堵住破口的下腔靜脈,光是盲操兩個字就足以……可是血真的是沒了。
這一切都很難讓人相信。
詹教授下意識的動了動手裏的鏡子,看見腫瘤旁的下腔靜脈破口的位置出現白色的網狀痕跡。
這是帶膜支架!鄭老板竟然真的在盲操的情況下把直接給下進去,把血給止住了!
“林處長,幫我借個顯微鏡。神經外科的那種,40-100……”鄭仁道。
“鄭總,我……雲哥兒放我這兒兩個蔡司的顯微鏡。”馮旭輝在一邊小聲說到。
手術室裏人太多了,全都是醫生。馮旭輝本能的讓自己的音量變小點,免得惹了哪位,讓今後的工作困難起來。
“嗯?”鄭仁快速做著手術,鼻子裏哼了一聲。
“手頭有,就放小馮這裏兩個,放心吧。最完美的助手,一切都毫無破綻。”蘇雲見血漸漸的少了,心中驚訝,嘴上卻不著四六的說到:“老高!”
高少傑馬上走過來,問道:“怎麼了?”
“伊人,你認識吧。”蘇雲問道。
“見過。”
“你去把伊人接進來,器械箱抓緊時間消毒。”蘇雲道,“器械不行,一會剝離的時候差點勁兒。”
高少傑無語,默默轉身離開,去手術室外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