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瞬間的安靜,把鄭仁從一種玄妙的狀態中拉出來。
逐條分析、鑒別診斷,鄭仁自己都開始相信鉛中毒的確是一種可能,而不是自己為了某些目的而瞎說。
他注意到一個輪椅推了進來,輪椅上坐著一個瘦小枯幹的人,全身籠罩在黑衣裏。
看不見人,也沒辦法看到係統麵板。
鄭仁心中一動,看克裏斯蒂安、沃美爾恭敬、謹慎的神情,已經知道這到底是誰了。
他從台上走下去,來到黑衣人的麵前,躬身下去。隨著視野的改變,黑衣老者紅呼呼的係統麵板升了起來。
而上麵的診斷……
赫然標記著慢性鉛中毒!
鄭仁微微一笑,躬身道:“羅切先生,您好。”
“年輕人,你的膽子很大。”老羅切注視著鄭仁,緩緩說道。
“不是膽子大,我想您需要的是一名醫生,而不是唯唯諾諾,隻會說是的仆人。”鄭仁道:“我可以肯定您是慢性鉛中毒,因為鉛中毒的症狀和卟啉病的症狀太接近了,所以睿智如您,也忽略了這一點。”
老羅切抬起頭,目光從黑衣中射出來。他看著鄭仁,目光銳利,像是一條在陰暗角落裏的毒蛇。
鄭仁卻平靜如常,完全沒有其他人敬畏的神情。
“在查體之前,一切都是鑒別診斷,是一種猜測。可是看到您之後,我就確定了這一點。”鄭仁很肯定的說到。
“嗯?”
“曆史傳說的喬治王,就是因為卟啉病急性發作,所以被屬下綁在椅子上。對他進行強製性的雞尾酒治療,直至後來被送到溫莎堡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在那裏終老。”
“2003年,英國肯特大學的馬丁沃倫教授在後世保留的喬治三世的頭發樣本中,發現了高含量的砒霜。”
“年輕人,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老羅切覺得鄭仁越來越有意思了。
“羅切先生,我說的隻是一個可以確定的曆史。重金屬元素可以摧毀您強悍的身體,三氧化二砷是這樣。鉛,也是這樣。”鄭仁笑道:“您的眼睛,有重金屬中毒後的色素沉著跡象。很輕微,這也證明了您身體代謝能力與抗毒能力的強大。”
老羅切的衣袖微微顫抖。
鄭仁敏銳的發現這一點,心中無比歡愉。
幸運值真是有用,自己隻是想埋一根刺,結果卻掀翻了整張桌子。
敢囂張的站在自己麵前,用居高臨下的口吻讓自己
“羅切先生,其實檢查很簡單,測血鉛與尿鉛,我想對於您來講並不難。至於治療,在座的各位專家,隨便哪個都知道該怎麼去把鉛元素從您的身體裏驅趕出去。”
“我不知道您鉛中毒的原因,如果有可能的話,請保證我的人身安全。”鄭仁微笑著說道,絲毫不見他有膽怯或是其擔心自己生命安全的想法。
“好了,既然您來了,那我的診斷與鑒別診斷也就不用再進行下去。檢驗,是客觀標準,我說一萬句話,也不如血液樣本的數字來的讓您相信。”
“你是怎麼判斷的?”老羅切抬起手,很輕鬆的摘掉自己頭上的黑色罩帽,頭發稀疏,雖然能看出來他身體虛弱……但鄭仁卻有一種感覺,這都是偽裝。
眼前的老人絕對不像是病曆描述的那麼虛弱。
鄭仁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詭異的陰謀,簡直和這些吸……先天性卟啉病的人太契合了。
“隻是正常的鑒別診斷,每一名醫生都會做。我覺得之所以其他人沒有發現,是因為他們知道您的威嚴與強大。”鄭仁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