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老者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表情略顯遲鈍,遠遠沒有坐在旁邊的年輕人鮮活。
“那是一個很有趣的年輕人,還不到三十歲。”
“麻省的那些小家夥們終於肯低下高傲的頭,承認有人比他們強了?”老者說了幾句話後,精力透支的厲害,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含糊。
年輕人拿起身邊的一個杯子,杯子裏裝滿了鮮紅的液體,一股子血腥味道像是充滿了生命的活力似的。
老人把杯子裏的紅色液體喝下去,但卻沒有像以往那樣,迅速恢複體力,隻是略好了一點。
“很有趣的年輕人,梅哈爾博士提名他成為今年諾貝兒醫學獎,我表示拒絕。”年輕人道:“按照二戰結束十年後,您製定的規則,外科手術術式對我們的身體沒有任何好處。而基礎研究才能,這是一種引導。”
老者喝完鮮紅、帶著血腥味道的液體後,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他畸形的手指顫抖的越來越厲害,眼睛緩緩閉上,眼皮卻不斷的動著。
將近3分鍾後,他才長出了一口氣,道:“梅哈爾那個小家夥是怎麼想的?”
“他本身就對臨床術式無法獲得諾獎有意見,但就像是您說的那樣,每年幾十億的投資,持續了上百年,還是沒能看到希望。”年輕人道:“他已經老了,想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挑戰我們的權威。”
“那不可能,他要是想死,我可以馬上就達成他的心願。”老者道。
“不過這個小家夥卻很有意思,這裏是他的資料。”年輕人把幾張白紙遞了過去。
可是老者卻沒有接。
他的眼睛半閉半張,眼球時而快、時而慢的轉動著。
生命的活力在他身體中緩慢的流逝,現在已經油盡燈枯。
似乎一陣風吹來,生命的蠟燭就會被吹滅。
年輕人沒說話,也沒動,就這麼僵持著。
“你為什麼堅持?”過了很久,老者的聲音像是夜洞中的蝙蝠一樣響起。
“父親,我還沒說完。”年輕人笑道:“這個年輕人正在協助皇家科學院解決湍流問題,甚至科學院院長去覲見了國王。”
“湍流麼?毫無意義的一項研究。”
“對我們來說是這樣,但是對那群可憐的人來說,是另外一種情況。”年輕人說到:“這個華夏的年輕人能獲得麻省總醫院的聘任,證明他已經躋身於醫療界一流行列,我堅持我的建議,找他來為您看看。”
“沒用的。”
“試一試,總是好的。”年輕人道:“終身教授,已經有資格走進這棟古堡了。”
“我老了,也累了。活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天都很痛苦。現在我已經開始有些期待去見先祖,隻可惜我希望做到的一切還沒有達成。”
“那會診的事情……”
“你看吧,半年後你就是族長,現在我也要尊重你的意見。”老者喃喃的說到。
年輕人鞠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