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破裂,自發的情況很少。要是在南洋遇到的楚努昂塞發生這種情況,我一點都不意外。”鄭仁道:“但要是一個普通人,這麼說就過於玄幻了。”
“肯定不會是胸外心髒按壓造成的。”蘇雲道。
鄭仁知道他一直在堅持的就是這點,所以沒去安慰蘇雲,那貨根本不需要安慰。
“有可能是心肌有其他疾病也說不定,去做解剖看看,這次你來解剖,我負責記錄。”鄭仁道。
“不是都解剖完了麼?”蘇雲問到。
“臨床的解剖老師,對有些罕見病了解的並不深刻。上一次遇到的頸動脈內膜撕脫綜合征的患者,還有印象吧。”鄭仁道:“疾病的轉歸麼,他們比較擅長凶殺、外傷的診斷。
而因為疾病造成的死亡,對他們來講就是短板了。”
“你是說患者是疾病造成的損傷?”蘇雲忽然燃起希望。
“不。”鄭仁道:“是你說的,我隻是想盡量去找到原因。”
蘇雲沉默,滴了一台車,來到帝都醫大附院解剖教研室。
屍檢的房間在最裏麵,陰冷、潮濕,打開門,一股子寒氣迎麵撲來。
和寒氣撲過來的還有煙味,混合著一股子內髒的味道,很是古怪。
“鄭老板,您來了。”李兆森蹲在地上抽煙,見鄭仁過來,馬上站起來熱情洋溢的打招呼。
“嗯,看看情況。”鄭仁道。
“給您的白服。”李兆森連忙把煙掐滅,從衣架上拿了一件準備好的白服,雙手交給鄭仁。
“今天的解剖,由蘇醫生做。”鄭仁道。
李兆森有些不高興,瞥了一眼蘇雲,滿滿的鄙視。
蘇雲沒有和他鬥嘴的興致。
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到底是什麼罕見的疾病,導致一個24歲的年輕人得了心梗,然後被一巴掌給打死。
真特麼的,蘇雲心裏不斷的暗罵。
這種見了鬼的事情,怎麼會發生?要是別的疾病也就算了,心髒方麵的疾病蘇雲了解的很透徹。他想了很多遍,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鄭老板,死者遭受的體表損傷輕微,不足以致死,且並未分布於心前區,故不支持該因素參與死因構成。”李兆森道。
“死者家屬不是說胸外心髒按壓造成的麼?”
“位置不對,而且胸外心髒按壓最多會導致肋骨、胸骨斷裂,把心髒紮破。現有證據,並不能肯定這一點。”李兆森道。
“是不是也不能否定?”蘇雲問道。
“嗯。”李兆森雖然不太搭理蘇雲,但他畢竟是鄭老板帶來的人,也不好太過於給白眼看。
勉強應了一下,李兆森隨著鄭仁走進屍檢室。
這次沒什麼人在,助手什麼的都讓李兆森給攆走了。
屋子裏陰冷陰冷的,常年開著冷氣,一具屍體擺放在屍檢台上,胸部已經切開。
淡淡的血腥味道和一股子內髒的味道彌散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