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都沒來得及通知家裏,或者劉旭之沒讓通知家裏。
鄭仁這時候才想起來,手術連術前交代和手術簽字都沒有……
真是太草率了。
以後出來飛刀,要帶著常悅啊。用的習慣了,鄭仁已經漸漸擺脫了臨床小大夫的思維,不知不覺中變成了教授的行為模式。
有些無奈,鄭仁也發現了問題。
關鍵在於要是這些瑣碎的活都要親力親為,最後肯定要被累死。
算了,就這樣好了。
鄭仁拿錢,給劉旭之辦理住院手續。
好在劉旭之平時人緣不錯,循環科的醫生們都很照顧,一路噓寒問暖,卻也沒有太過於孤寂無聊。
鄭仁把教授和馮旭輝、劉曉潔給攆走,攆去賓館住。
教授的呼嚕聲太大,要是在病房住一晚,怕是劉旭之的心髒病還得加重。
馮旭輝一瘸一拐的,其實劉曉潔陪護最合適,但鄭仁和她不熟,也不好意思張口,便自己留下。
守了一夜,鄭仁在係統空間裏半睡半醒,時不時出來看看劉旭之的情況。
第二天一早,劉旭之的媳婦風風火火的趕過來。
見麵,她就哭了。
差一點就天人永隔,換誰不害怕?
雖然平時對劉旭之凶了點,但誰碰到劉旭之這種軟柿子都會忍不住上去捏一把的。
再說,老夫老妻的,打打鬧鬧也正常。
鄭仁溫言把劉旭之的愛人給勸出去,然後把裝著錢的袋子交給劉旭之的愛人,囑咐她去把錢存上。
“鄭老板,我聽我家老劉這麼叫,我也這麼叫了。”劉旭之的愛人擦著眼淚說道:“這錢不能存,是給老劉贖身的。”
旁邊的同事知道情況的臉上表情複雜,但到最後都變成一聲長歎。
“嫂子,攢點辛苦錢,不能這麼花。”鄭仁微笑,道:“雖然說到了帝都不差這萬八千的,但老劉都差點別憋屈死,咱不能這麼做。”
劉旭之的愛人抹著眼淚,也拿不定主意。
“您是鄭老板吧,咱這麵情況比較特殊,我也知道您是為了老劉著想,但怕是您也沒什麼好辦法。”一個同事小聲說道,“還是帶著老劉趕緊走吧,這麵太欺負人了,我最近也聯係辭職的事兒。”
鄭仁笑了笑,沒說什麼,而是把錢袋子用力塞進劉旭之愛人的手裏。
“鄭老板,住院也得花錢,不能讓您墊著。”
“沒事,去了帝都再說。”鄭仁道:“我看老劉一天,他的情況平穩,我就回去。”
說完,他笑道:“估計3天後老劉就沒什麼事兒了,你們直接去帝都,咱們到時候見麵再說。”
“鄭老板,您吃點什麼?我回去做。”劉旭之的愛人也是實在人,不善言辭。這個時候想要表達感謝,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她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鄭仁理解,質樸的人表達情緒,就是這麼直接。
囑咐她給劉旭之做點溫軟的食物,最好是流食之類的話,鄭仁把她給推走了。
進屋就哭,再把老劉的心髒病勾犯了,還得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