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次犯了急性闌尾炎,絕對沒這麼疼。
但這次卻特別重,她甚至有一種要是現在心梗死了,也算是享福的想法出現在腦海裏。
“要不做了得了。”毛處長的愛人在一邊勸道。
“做什麼做,反正刀不是切在你肚子上是不是!”毛處長一瞪眼睛,她愛人立刻就慫了。
“這瓶抗生素點完就好了,你是不是恨不得我做手術出事!”毛處長罵道。
“……”她愛人無奈,隻好假裝去倒水,心裏鬱悶。
最近這段時間,說是在家休養,可是她的脾氣越來越大,最後自己成了出氣筒。
唉,這日子,真是過不下去了。
心裏腹誹了幾句,他性子本來就溫和,家裏麵毛處長處於強勢地位,也隻敢在心裏腹誹,絕對不敢說出口。
“喝口水吧。”
“不喝!要是做手術,術前要禁食水,你這是盼著我闌尾穿孔麼?”毛處長繼續怒道。
他愛人隻好閉上嘴。
好像做不做手術都是自己的錯,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過了一會,一陣劇痛後,毛處長猛然覺得肚子的疼痛感忽然減輕。
似乎過了某個臨界點,一切都向好的方向進展。希望這次沒事,不!一定會沒事的。
疼痛減輕,毛處長覺得舒服多了,她換了一個姿勢,沉沉睡去。
4個小時後,護士來測體溫。
槍式體溫計測出來的數值竟然到了40攝氏度,把護士嚇了一跳。
是體溫計壞了?
她馬上拿了消過毒的水銀體溫計到病房,給毛處長夾在腋下。
毛處長的愛人覺得不對。
她睡眠不好,一旦有人打擾,起床氣大的要命。怎麼一頓折騰,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他試著叫了兩聲,毛處長一句話都不說,隻是酣睡。
幾分鍾後,水銀體溫計量的數值也是40℃。
護士連忙找值班醫生,又把胃腸的住院總和吳教授都喊過來。
吳教授查體,典型的板狀腹,伴隨高熱,考慮闌尾穿孔破裂,伴有腹膜炎以及感染性休克待除外。
急診手術吧,這回沒什麼說的了。
術前交代,吳教授親自出馬,用很悲痛的口吻講述了整個病情的經過。
毛處長的愛人也算是講道理,何況幾個小時前剛剛簽完字,他都還記得。
老老實實簽了字,準備急診手術。
麻醉師術前看患者,老賀急匆匆的跑過來。
“老賀,你的班啊。”吳教授笑道,“我還想聯係徐主任,找個人來麻醉呢。”
“別介。”老賀道:“還是找徐主任吧,院領導的手術,徐主任不來不好。”
“你這越來越謙虛了。我聽說你給鄭老板配台,還出國了?”吳教授問道。
“嘿嘿。”老賀有點得意,但他腦子還是清楚的,把閑聊給岔過去,道:“我看眼毛處長,老吳你要是不想打電話,我也是肯定要彙報的。”
“還是你彙報比較好。”吳教授道。
已經是半夜12點多了,這個點不管打給誰,估計都要被罵幾句。
這又是何苦來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