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逼!”老賀不知真假的讚歎道。
“老賀,你說老板拿下去的是什麼東西?”蘇雲問到。
“不知道。”老賀道:“從前心外科……大概是12年前,那時候你還上初中的。”
“不帶這麼開地圖炮的,年紀大,證明你已經老了,很多顯微手術都上不了。嗯,麻醉師的職業壽命會延長一些,但你倒夜班時間久了,是不是沒時間學習新技術了?”蘇雲懟了回去。
“嘿嘿。”老賀不和蘇雲頂嘴,“那時候我下鄉支援,碰到一個類似病例。”
“……”蘇雲愕然。
這種病例,還特麼有類似的?
“血吸蟲病,在建國後爆發。後來被撲滅,卻又在局部地區死灰複燃。”
“老賀,你太嘮叨,講正經事兒。”蘇雲減掉心包片,用顯微鏡縫合右心房的部分。
把那詭異的東西切掉,手術室的氣氛恢複正常。
他和老賀都是話嘮型的,不說點什麼,根本不像是在做手術。
“有個患者,要死了。當時帶隊的是中科院的一位院士,老人家已經七十多了,堅持患者還能手術治療。”老賀道:“從鄰近省城調來一台體外循環機,我那時候還不太會操作呢,就趕鴨子上架去弄了。”
“說正事兒,回憶錄可以等你退休後去寫。要不要書號?我有朋友能弄到,給你便宜。”蘇雲在顯微鏡下,精巧的縫合心包缺損位置。
“打開後,也看到了類似的情況。隻不過那例病例,心髒寄生蟲出現在左心室裏。”老賀笑道:“切掉後,都沒人敢切開看,直接就燒了。”
“患者呢?”蘇雲問到。
“林院士想要跟蹤來著,後來患者失蹤了,說是在海外繼承了遺產。”老賀有點可惜,“沒想到,在這兒又看到一例。我聽老院士說,一般都在左心室,右心房的寄生蟲病不多見。”
“你這也算是經驗豐富。”蘇雲流暢自如的縫合右心房腔的內膜,嘴上和老賀閑扯。
“我不算什麼,剛才看到也嚇了一跳。回想幾分鍾,才想起來有類似的病例。”老賀苦笑,“鄭老板才是牛逼,看片子就知道有蟲子。”
“你肯定是蟲子?”蘇雲瞥了老賀一眼。
“應該是蟲卵,但具體就不知道了。林院士據說後來寫了一個個案報道,但因為沒有後期跟蹤,或者其他什麼原因,柳葉刀和其他國際期刊都沒發表。”
“那是有點可惜,我說我怎麼沒看過類似的報道呢。”蘇雲道:“也有可能是被這貨給攔下來了。”
說著,他用止血鉗子點了點躺在手術台上的楚努昂賽。
“我有點怕蟲子。雲哥兒,每次出來做手術,都這樣麼?”老賀問到。
“哪有。也就是南洋,才這麼亂七八糟的。”蘇雲道:“上次去香江,老爽了。”
“打人?”老賀偷笑。
蘇雲想了想,歎了口氣。
“這次老板是真的怒了。”蘇雲道:“你們沒看見,老範拖著那個去找你們的人進來,老板抓著頌恩的頭就往玻璃上撞。關鍵是一邊撞一邊笑,說話也不見嚴厲。”
微笑,溫和,手上的動作卻暴力到了極點,老賀也為之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