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對力量、解剖結構理解還是不對麼?他微微有些沮喪。
王楠則很緊張,後背已經開始出汗,手也顫抖起來。
直麵一個重傷的蠱師,王楠確定他最少有能力拉著自己一起死。
自己不想死,要是有可能的話,這種局麵王楠是不想接觸的。
可是陰差陽錯,最後把自己拉進這種死局之中。
王楠的手微微舉起,他知道隻要自己的手落下,國民衛隊的士兵就會射殺麵前所有蠱師以及他們帶來的人。或許吧,也可能所有拿著槍的士兵莫名其妙都死了。
他們人不多,隻有十幾個,其中還有一個小男孩。
殺人容易,但如何麵對古老而神秘的蠱師們的報複,王楠就不知道了。
他更不想因為自己判斷的失誤,讓家族惹上這群難纏的人。
到底應該怎麼辦?王楠有些緊張。
頌恩沒有理會周圍荷槍實彈的士兵,他看著鄭仁,一步一步走進。
距離五米的時候,頌恩沒有再往前走,而是……
直接跪在鄭仁麵前。
“……”
鄭仁愣住了,這是怎麼個情況?!
“師,請救救我師兄。”頌恩雙手伸向前方,頭溫順的碰到地麵。
王楠一怔,傳說這是蠱師之間一種最為虔誠的朝拜方式。
隻有徒弟對師父,或是一個宗派被打敗,依附於更強大門派的時候,才會有人用這種禮節表達自己對對方的尊重與膜拜。
“這是什麼意思?”鄭仁小聲問到。
原本一觸即發的戰鬥,變成了錯愕。
甚至國民衛隊微微驚慌,他們發現那個笑容憨厚,人畜無害的年輕華人竟然有可能是高等級的蠱師!
“這是……”王楠想解釋,可卻不知道怎麼說。
他也愣住了。
頌恩努力維持著這種姿勢,頂禮膜拜,又一次說到:“師,請救救我師兄。”
“起來說。”鄭仁沉聲道。
聽鄭仁說話,頌恩這才在地上又做了兩次同樣的姿勢,象征著臣服,隨後才站起來。
身體搖晃,體位的變化導致血壓進一步降低。
他的臉沒有變的蒼白,而是鐵青,看上去有些猙獰可怖。
“什麼事兒?”鄭仁問到。
“師,您殺了我的本命蠱蟲,我能感受到最後它在火焰之中的快樂。您一定是入世修行的師,請您出手救救我師兄!”頌恩說話有些顛三倒四,漢語也不是很流利,但基本的意思卻能聽懂。
但什麼師,好像是什麼神秘的說法,難道蠱師們也用?
鄭仁雖然願意看書,但玩蟲子的這群蠱師神神秘秘的,也沒什麼記載的文獻,他卻是對其了解不多。
不過有一點卻能肯定,這群人,包括之前桀驁不馴的頌恩,認為自己是等級更高的人。
就像是剛剛進醫院的實習醫生麵對大主任一樣,甚至比這個還要更甚。
鄭仁能在頌恩身上和目光裏感受到蠱師這個古老、神秘的職業中森嚴的規矩與傳承。
隻是太莫名其妙,自己好好的一個大夫,可不想做什麼師。
天天看著寄生蟲,惡心也惡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