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華愕然。
他心裏暗罵,這狗日的蘇雲,又特麼給自己下套。
而且最傷趙文華心的是,人家做戲都懶得做全套,最後連敷衍都不敷衍,直接“言歸於好”。
真是拿人不當人,趙文華在生氣的一瞬間,便馬上忍耐住。心底,又一次將笑容做成麵具,戴在臉上。
他笑了笑,道:“主任,鄭老板,我下去了。”
看著趙文華離開的背影,孔主任微微搖了搖頭,問到:“鄭老板,患者手術成功吧。”
“成功,取出2個新鮮栓子。”鄭仁道:“具體的,等情況允許,我單獨和您彙報。”
孔主任含笑點了點頭。
手術下來,麻醉清醒,送患者回去。
“老賀,患者有什麼特殊的?”蘇雲湊到老賀身邊,小聲問到。
“沒看見啊!”老賀一攤手,道:“這種手術,我肯定隻盯著監護儀和呼吸機,用藥什麼的都要我自己來,實在忙的沒工夫說話。”
蘇雲瞥了老賀一眼,也沒說什麼,送諾伊爾回病房。
“老板,機票已經訂好了,諾伊爾要求馬上就離開帝都。”教授說到。
“還是有點風險。”
“他覺得留在這麵風險更高。”教授有些不屑,但還是實話實說。
“那你送他上飛機,把藥品備足。對了,病曆簽字什麼的,讓常悅給弄好再走。”鄭仁叮囑。
這麵折騰了半個小時,才由120急救車送諾伊爾直接趕奔帝都國際機場。
看著急救車離開,蘇雲問到:“老板,這回能說了吧。看他緊張的樣子,是不是間諜?”
“間個毛線的諜,是小腦缺如。”鄭仁道:“走,和孔主任彙報一下。”
說著,兩人來到孔主任的辦公室。
“主任。”鄭仁微微鞠躬,有些不好意思。
“坐吧。”孔主任笑道:“怎麼?”
“患者是先天性小腦缺如。”鄭仁道。
“……”孔主任愕然。
雖然是第二次聽到,蘇雲也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這類患者大部分是嬰兒或兒童,存在嚴重的精神障礙、癲癇、腦積水及其他CNS病變。
極罕見的情況下,可發現此類疾病的成年患者。但是詳細的神經係統情況還並未在活著的成年患者中發現,通常是在屍檢中發現完全小腦發育不全。
隻是發育不全,卻很少有成年人的小腦缺如的病例。
孔主任也來了興趣,問到:“患者怎麼發現的?”
鄭仁最頭疼的就是這個問題。
怎麼發現的,難道要告訴孔主任自己有大豬蹄子麼?蘇雲盯這事兒已經很久了,上次通過吃瓶蓋的小孩的X光平片,教訓了他一次,也不知道這貨是不是相信了。
“主任,當時看到患者的時候,他已經有了腦梗的症狀。我也不知道是小腦缺如,還以為是別的什麼隱私。後來和富貴人單獨問病史的時候,他自己說的。”鄭仁鎮定自若的說到。
蘇雲沒有懷疑,孔主任也不覺得有問題。
“小腦缺如,也能長大?這回可是真的見到活標本了。”孔主任感慨道。
“嗯,諾伊爾還成了一名工程師,估計年輕的時候安裝設備,都是很拿手的。精細活,做的相當不錯。”鄭仁道。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老板,你覺得是什麼情況?”蘇雲問到。
“這很可能是由於患者生命早期因某種原因缺失了小腦,使得大腦能夠適應這種條件。
也就是說,大腦的其他部分接管了缺失的小腦的作用,腦液填補了其位置空缺。
2007年曾報道過一個相似病例,一名男性患者90%的腦組織喪失,但是患者生活和功能正常,這個病例也挑戰了我們對大腦的整體認知。
這些病例的發現都將有助於我們進一步了解大腦是如何適應和處理這些我們原以為“致命”的條件的。”鄭仁說到。
他顯然對沒有小腦的患者有所思考,一大段話,自言自語的說了出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沒頭腦麼?”孔主任開了一個玩笑。
“嘿嘿。”蘇雲笑道:“諾伊爾對自己的隱私保護的很嚴密,估計小時候他父母就告訴他,千萬別讓人知道自己沒腦子的事情。”
鄭仁點了點頭。
自己都有些好奇,甚至忍耐不住,“浪費”了一點手術訓練時間,去係統空間裏給實驗體做了解剖。
但也隻是解剖而已,具體的測試……鄭仁神經外科的水平並不高,技能點從來都沒往這方麵加過。
即便達到了巨匠級別,也隻是臨床手術、診斷的巨匠,和科研沒有半毛錢關係。
“小腦是大腦的一部分,其作用是控製身體平衡、隨意運動。沒有小腦,都能當工程師?”孔主任兀自不敢相信,忽然問到:“鄭老板,原始數據,你沒刪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