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把他叫醒。
一個小老頭拎著吳航的耳朵,一臉憤怒。
“遲主任,遲主任,您……”
“吳航!誰讓你動我機器的!”遲主任憤怒的問到。
“載玻片、固定液、蓋玻片。”鄭仁似乎沒有注意到有人來,他專心致誌的操作著光鑷取病例細胞,嘴裏清淡的說到。
“你是誰?”遲主任看見正主,有些眼熟,但很年輕,看起來像是個研究生。
“主任,是介入科的鄭老板,諾獎的鄭老板。”吳航連忙解釋道,甚至直接搬出諾獎當自己的擋箭牌,想要化解遲主任的憤怒。
鄭老板?介入科?
“來病理科做什麼?”遲主任問到,他仔細看了一眼機器,見一個附加的掛件在自己的寶貝顯微鏡上,心中怒火熊熊燃燒。
“主任,主任,您看!鄭老板用不知道什麼東西直接取了一個病理細胞。”吳航連忙解釋道。
“不可能。”遲主任直接否定了吳航的說法,一鬆手,那個碩大的腦袋才獲得自由,“臨床用的器械都是毫米級的,最多也就是0.1毫米級,根本沒辦法取出μm級別的細胞。”
“我剛看到。”
鄭仁操作著光鑷,見遲遲沒有載玻片拿過來,又聽到有人說話,便從顯微鏡上離開,抬頭看去。
“鄭老板,這位是我們遲主任。”吳航馬上介紹到。
“遲主任,您好。”鄭仁露出一個標準的假笑,隨即說到:“載玻片。”
吳航看了眼遲主任,見他沒說話,連忙拿了一個載玻片放在架子上。
“需要處理麼?”
“要,不過我自己來就行。”鄭仁笑道,隨後又埋下頭去繼續操作。
“主任,您看一眼。”吳航雖然戀戀不舍,可是隻能把位置讓給遲主任。
不是說今天要去銀行辦理什麼業務麼,怎麼又趕回來了?
吳航心裏大呼倒黴,回想剛剛看到的那一幕,他心裏像是有小貓抓撓一樣,酸癢無比。
遲主任半信半疑的坐下,先仔細觀察了一下掛件,見沒有損傷到自己寶貝顯微鏡,這才又瞪了吳航一眼,開始通過顯微鏡裏觀察。
23″後,遲主任的身體凝滯住。
1′02″後,他的手緊緊的握住寶貝顯微鏡的底座,關節之間發出劈啪的聲響,像是一截枯木被白蟻侵蝕,隨時都要斷裂,化作塵埃。
3′13″,遲主任已經安安靜靜的看著鄭仁取活體病理細胞,看的入了神。
22′23″,鄭仁終於抬起頭,活動了一下頸椎。
“鄭老板,完事兒了?”吳航問到。
“嗯。”鄭仁道,“取材完了,接下來在顯微鏡下觀察就可以了。”
吳航瞄了一眼遲主任,見他的眼睛死死貼在顯微鏡鏡頭上,像是整個人都要鑽進去一樣。
這是什麼個情況?
“老板,你做的是什麼操作?看時間長了,看的心裏這個鬧聽。”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愁眉苦臉的說到。
“顯微操作,可能是你大腦前庭神經受不了。別看了,和介入沒關係。”鄭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