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像是鄭老板這麼做手術,還真的沒見過。這是能做自體肝移植的人啊,還真是強!
老賀心裏讚歎,他馬上問道:“骨科要上來麼?”
“暫時不用。”鄭仁開始切割、縫合肝髒,老賀看著肝左葉七零八落,卻沒什麼血流出,這才明白之前鄭老板為什麼要栓塞肝動脈。
都特麼這樣了,不栓塞止血,怕是沒幾分鍾人就死了。自己這麵給再多的升壓藥都沒用,一點用都沒有。
剛要打電話,幾個穿著隔離服的人走了進來。
“馬主任,介入、普外已經開了,您看一眼。”老賀說的很客氣,讓普胸的馬主任先看一眼。他倒是想讓馬主任直接上台,但人家大主任,總不會聽自己一個麻醉師的吧。
“胸瓶引出大量血,估計有肋間動脈斷裂,抓緊時機刷手上台。”鄭仁一邊縫合肝髒,一邊說道。
呃……馬主任怔了一下。
他眯著眼睛看了看胸瓶裏的血,也認可了這個判斷。不過這是誰?看著不像是普外科的人啊。
見馬主任疑惑,老賀隨即小聲說道:“鄭老板,應該是剛從國外飛回來。”
“……”馬主任前幾天親眼在主任辦公會上看見嚴院長敲著桌子說直接給鄭老板提主任醫師。
可是聽說他為人挺溫和的,怎麼現在看起來這麼霸道呢?
或許是因為苗主任的關係,馬主任也沒有計較更多,直接去刷手。
苗主任是平臥位,胸科手術的體位特別別扭。不過這難不倒馬主任。
而且他也很著急。
台上躺著的是苗主任,這麼多年的老關係。雖然沒有多麼親密,可是那種物傷其類的悲傷與淒楚,卻是真實存在的。
刷手、鋪單子的功夫,這麵腹腔手術已經做完了。
等普外科大主任帶著楊教授、馮教授一幹人從門診、住院部趕過來的時候,看著腹腔發呆。
左半肝切除,脾切除,腸修補,這麼多術式,十幾分鍾就完事了?
“鄭老板,你……”楊教授的聲音有些澀,“你這也太能幹了吧。”
“神經外科,上來了麼?”鄭仁問道。
“在查體了。”老賀一邊搬著呼吸機、監護儀,給神經外科移動位置,一邊說道。
神經外科的醫生查體,發現雙側瞳孔沒有散大,也沒有出現對光反射障礙,似乎還好。
都來了,那就好,鄭仁感覺輕鬆了一點點。
雖然還在巔峰狀態中,但鄭仁真的有些累了。
在係統手術室裏接連不斷的訓練了將近五十天,即便沒有疲倦、饑餓等人體的反應,可是那種枯燥、乏味也足以逼瘋一個人。
他摘掉手套,搬了一把椅子靠牆坐下。
“老板,你也太猛了吧。”蘇雲走到鄭仁身邊,小聲說道。
“沒時間,稍微晚一會人就沒了。”鄭仁歎了口氣,道:“等會吧,胸科做完手術,骨盆骨折的介入栓塞還要做。”
正說著,孔主任急匆匆的趕了進來。
他看鄭仁靠著牆坐著,台上正在做著手術,微微一愣。
“你怎麼沒上手術?”孔主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