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林薰壽司,寒風凜冽。
謝伊人笑臉通紅,一瓶清酒,隻喝了四分之一,謝伊人就已經不勝酒力了。鄭仁倒是沒喝多少,隻是有些微微醉意。
“呀,公車,公車!”一輛公車忽然出現在眼前,謝伊人有些醉意,也不管車是開往什麼方向,拉著鄭仁的手,兩人跳上這班公車。
這個點兒,是海城末班車的時間。
上了車,有很多座位。
因為公車保暖不是很好,車上溫度很低,尤其是硬塑椅子,凍得和冰塊一樣,謝伊人也沒坐,而是抱著鄭仁的胳膊,耳語道:“鄭仁,都說末班車會鬧鬼耶。”
“……”
鬼,鄭仁沒見過。但鮮血淋漓的搶救現場,上學時候,和病理老師、解剖老師參加屍檢,膽子已經無比肥厚。
嗯,比今天吃的吉拉多生蠔還要肥。
“沒事,鬼也怕惡人。”鄭仁做了一副凶狠的模樣,笑道:“有我在呢。”
“你?”謝伊人醉眼蒙蒙,兩朵桃花開在雙頰,手指輕點鄭仁,道:“你已經快遞給我了,要做最好的外科醫生,不能去驅鬼。”
手指軟柔,俏酥入骨,鄭仁心神一蕩。
謝伊人輕聲嬌笑,鬆開鄭仁,雙腳一前一後,膝蓋微微彎曲。
鄭仁見她的姿勢古怪,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鄭仁,這是我第一次坐公車。”謝伊人笑著說道:“我就知道,站在車廂後麵,不抓扶手,就像是踩了一塊巨大的滑雪板。”
隨著公車的顛簸,謝伊人的身體輕輕搖晃。
幸好是末班車,隻有一個乘客坐在最前麵,謝伊人才能玩的開心。
“就像是在瑞士的阿爾卑斯山滑雪,鄭仁鄭仁,這感覺是一樣的!”謝伊人壓低了聲音,興奮的自娛自樂。
看著謝伊人,鄭仁覺得自己心裏如此安靜、喜樂,或許,這就是幸福吧。
可憐的是,這趟車不通往海城市一院。
越坐離家越遠,謝伊人瘋了一會,酒意上來,抱著鄭仁的胳膊,昏昏欲睡。
謝伊人穿的單薄,要是坐在沃爾沃上,暖風吹著無所謂。但這裏是公交車,到處都是刺骨的寒風。
鄭仁擔心謝伊人受涼感冒,找了一站下車,打車回到別墅群。
這裏的安保工作做的特別嚴格,私家車有門卡能出入,出租車無法開進去。
在大門口,鄭仁把謝伊人抱下來,看看距離不遠,幹脆背著謝伊人大步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天很冷,
風很大,
心裏,很熱。
鄭仁走的很慢,耳畔是謝伊人略有沉重的呼吸聲,鬢角有謝伊人青絲掠過的痕跡,鼻間盡是沁人心脾的清香。
要是能永遠,這樣,一直,走下去,該有多好。
謝伊人家的燈亮著,鄭仁猶豫了幾秒鍾,沒有背著謝伊人回到自己住的那棟別墅,而是去了謝伊人家。
鄭仁敲門,是楚嫣然。她今晚上麻醉的備班,在謝伊人家住。
門打開,楚嫣然看到鄭仁背著謝伊人回來的,先是一驚,隨即笑容滿麵,伸出手,豎起拇指。
“鄭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