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專家會診費用,鄭仁還要教自己諾獎級別的手術技巧。
高少傑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感激涕零。
正聊著,鄭仁電話響起。
“喂,夏主任你好。”
“哦,好的,我這就過去。”
簡單兩句話,鄭仁就把電話掛斷。
“高老師,我這兒還有事兒,就不和你多說了。你那麵準備好了,給我打個電話,我這兒要是沒大事兒,很快就能過去。”鄭仁說完,和高少傑互留電話,離開更衣室。
剛剛接到消化內科夏主任的電話,說是要急診科來會診。
這事兒透著一股子怪異,消化內科要急診科會個毛線診啊!又不是TIPS手術的患者。
夏主任語焉不詳,說是見麵聊。
鄭仁一邊琢磨可能發生的事情,一邊快步來到消化內科。
剛進大門,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辦公室裏傳出來。
“我問省裏的專家了,這病要去胰腺科門診住院治療!消化內科,就是治療胃的麼,不治這胰腺病!別欺負我不懂醫。”
鄭仁又是一陣頭疼。
這種患者家屬,最是難對付。
一般來講,能說出這種話的患者家屬,有兩種情況。
第一種是患者家屬對患者的病情太上心了,患者住院前後,急匆匆的去省城乃至帝都、魔都找人打聽這病重不重,要怎麼治療。
但是因為患者家屬大多對醫學不了解,所以就算是找到明白人打聽,回來後說的也是南轅北轍。
鄭仁小時候在孤兒院,聽的咕咚的故事,講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第二種則截然相反,患者家屬是不想花錢的。尤其是胰腺炎這種病,雖然現在因為生長抑素的升級,外科手術基本已經已經不用做急性胰腺炎的手術了。
但是治療重症急性胰腺炎,需要禁食水,需要靜脈高營養,需要每天泵入生長抑素。
昂貴的治療費用,令人望而生畏。
尤其是家庭條件一般的患者家屬,更是很難承擔這筆治療費用。
如果說中晚期惡性腫瘤是個大坑,永遠也填不滿的話,那麼急性胰腺炎這個坑有可能比惡性腫瘤還要大。
畢竟要短時間內拿出至少幾萬、十幾萬、幾十萬塊錢,在東北,很多家庭難以承受。
鄭仁走過醫生辦公室,見一名消化內科的小大夫在和患者家屬溝通。
隻聽了幾句,鄭仁心裏大概有點數了。
是患者家屬不願意交錢,找出各種理由來搪塞。
胰腺病專科門診住院治療,大哥,你這是準備住收款處?
鄭仁繼續往前走,直接來到夏主任的辦公室,敲門進去。
夏主任也不廢話,精明幹練的先說起患者病情來。
患者是昨天晚上因為急性胰腺炎住院治療的,因為來的時候就說了家裏條件一般,所以消化內科這麵也沒給用什麼太貴的藥物。
生長抑素是必須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至於其他的靜脈高營養的藥物,也都盡量選便宜的用。
一晚上,花了三千五百塊錢,患者現在已經處於欠費狀態,連生長抑素都取不出來。
因為患者家屬今天提出質疑,說消化內科不是治療胰腺炎的專業,要找胰腺病科進行治療。
消化內科的小大夫說,那給你找普外科吧。
於是乎,家屬火了起來。
我要找胰腺科,你特麼給我找普外科,欺負我不認字?
不管怎麼解釋,患者家屬就是認死理了。
後來還是夏主任靈機一動,她記得鄭仁曾經給一個胰腺假性囊腫的患者做過急診手術,便和患者家屬說,我給你們找急診病房的大夫吧,所有急診,都歸他們管。
家屬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勉強同意了。
這就是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