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隨即去刷手、消毒。
高少傑湊過來一看,心裏驚愕。
患者肝右葉,幾乎不複存在。碎的稀裏嘩啦的,拚都拚不起來。
肝左葉也有部分破裂。
如果隻是肝右葉粉碎的話,直接切除就好了。
可是連同肝左葉都有外傷,難道全都切了?
“蘇雲,抓緊時間,我要做造影。”鄭仁吼道。
雖然蘇雲已經快飛了起來,但鄭仁依舊嫌棄。
“鄭總,我能上台試試麼?”高少傑主動請纓。
海城市一院隻有兩個人,既要做外科手術,又要做介入手術,樓下還有一台手術正在收尾,忙的一逼。
這時候站在這裏看,就不合適了。
雖然沒有在醫務處備案,雖然沒有得到邀請,種種不合規,但是高少傑還是站出來,要幫忙。
“你是……”鄭仁遲疑。
這貨,已經特麼的忘了高少傑是誰了。
“……”高少傑無語,原來自己在鄭仁的心裏麵,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配角……
不,配角都算不上,隻是一個群演。
還是自帶盒飯的那種。
“鄭總貴人多忘事。”高少傑尷尬的笑了笑,“我是醫大附院介入科副主任高少傑。”
“哦哦,那麻煩你了。”鄭仁也不客氣,馬上應下來。
要是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在就好了,可惜這個患者來的太不是時候了,下班了不說,還趕著那麵做射頻消融。
鄭仁也很無奈。
至於這個自己說是醫大附院介入科副主任的醫生,管他是不是,手術做不好,一腳踢下台就是了。
好不好,一個穿刺就足以判斷。
現在患者血壓幾乎為零,要想留置動脈鞘成功,可不是一般醫生能做到的。
“鉛衣在那麵,自己去穿,抓緊時間!”鄭仁也不客氣,直接用吼的。
蘇雲刷手,但是沒穿手術衣,而是給先在患者右側胸壁第6、7肋間留置胸腔閉式引流。
呼嚕嚕的氣體引出來,帶著黑紅的血。
“嫣然,麻醉好你先出去。”鄭仁道。
楚嫣然搖了搖頭,道:“偶爾吃點線,沒問題的。”
麻醉已經完畢,雙腔管早都插好了,但是患者血壓、心率有問題,作為麻醉師,她不敢離開。
鄭仁也沒堅持,道:“去穿件鉛衣。”
“嗯。”楚嫣然去隔壁取了一件鉛衣穿在身上。
鉛衣很寬大,掛在她身上,晃晃悠悠的,讓人感覺她的小身板隨時會被壓垮。
“催血!找急診科的護士去等血,要快!”鄭仁吼道。
巡回護士已經忙的蒙頭轉向了,她把胃管、尿管下進去,準備了無菌包,給蘇雲備了胸瓶,這時候剛要準備負壓吸引,聽鄭仁吼,連忙答應。
每一樣都很重要,但人手的確是不夠。
王強隨著高少傑穿了鉛衣,本來想給高少傑做助手。
見巡回護士忙的不可開交,他便說到:“這麵交給我,有不懂的我問你。你去催血!”
“你誰呀?”
“二院介入科副主任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