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楞了一下,回頭看去。
他下意識認為是哪位大佬和自己一起進來,自己累得有些恍惚,沒有發現。
可是他回頭隻看見蘇雲低著頭,黑發被汗水打濕,貼在額頭上,略顯狼狽。
這是怎麼回事?
鄭仁一愣,隨即聽到一個聲音說到:“鄭醫生,辛苦了。”
嗯?和自己說話?不是吧!
到這時候,鄭仁依舊沒有意識到示教室裏的掌聲是給自己的。
這裏麵坐的都是什麼人,那可都是全國介入學科的大牛級人物,人家沒事兒閑的給自己鼓掌?
一定是自己理解錯了。
作為鄭·心裏特別有逼數·仁,他肯定不會如此自戀,他又不是蘇雲。
“說話啊。”正愣神,蘇雲在背後小聲說到。
“……”鄭仁覺得再做一台手術,心都沒這麼累。
一屋子白發蒼蒼的老教授站起來,笑容滿麵迎接自己,這畫麵怎麼就這麼玄幻呢?
“鄭醫生累了吧,進來坐。”李海濤反應還是很快的,見鄭仁愣神,心裏知道這種場麵眼前的這個小醫生沒經曆過,怕是失神了。
作為救場的人,他馬上迎了上來,熱情和鄭仁握手。
剛一碰到鄭仁的手,李海濤臉色一變。
“鄭醫生,你發燒了麼?”李海濤感覺出來鄭仁狀態不對,皮溫升高,手心滿滿汗水,濕膩膩的。
鄭仁精神疲憊,無力的說到:“沒事,就是著涼了。”
“早晨38.6度,現在估計39度。”蘇雲在鄭仁身後說到。
“……”李海濤怔了一下,心念電閃,難道剛剛鄭仁做手術,是在發高燒的情況下做的?
顧教授來到鄭仁身邊,關切的問到:“小鄭,身體不舒服?”
“還好。”鄭仁勉強咧嘴微笑,“就是普通感冒,不礙事。”
“你昨天也受傷了,是不是刀口感染?”顧教授問到。
“不是,一早趙哥剛給我換了藥,說是沒事。”鄭仁回答。
金耀武和穆濤等人站在示教室裏,有些恍惚。
剛剛顧教授來,等鄭仁的功夫,和其他相熟的教授聊天,把前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前天醫院門診發生惡性案件,一名胸外科醫生重傷,早就在各種微博、微信群裏傳瘋了。
因為不是本家醫生,和方林也不熟悉,所以在場諸多教授以及弟子們沒有去探望,而是轉發微博並表達了自己的憤怒。
這事兒竟然和那個做手術的鄭醫生有關係?而且聽顧教授說,他竟然肩部受傷?
就算是知道鄭仁參加搶救的裴教授也隻是了解了個大概。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那種義憤淡去,似乎有無數的利箭射穿金耀武、穆濤等人自尊的防線。
肩膀受傷,還能做手術?
而且不是一般的手術,是比普通外科手術更難的,要披著幾十斤的鉛衣,做更精細操作的介入手術?!
這怎麼可能呢?
但他們也知道,顧教授不會說謊,更是沒有說謊的必要。
穆濤終於知道,為什麼術者的操作會略顯滯澀,卻又偏偏能跨過無數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