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聽診器看了一眼片子,便帶著女孩從門診部去了住院部。
那女孩家人一臉憂心,拎著厚厚的片子在後麵跟著。
因為她太瘦了,真是很少見,所以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估計是癌晚,還是消化係統的。”蘇雲旁邊,一個青年醫生惋惜的說到。
“這麼年輕,惡性腫瘤發病太凶,應該沒有治療的機會了。”
“我倒是建議去廣安門中醫院看看,那麵的中醫調理一下,或許能多活個一年半載的。”
蘇雲沒說話,而是用眼角瞄了鄭仁一眼。
鄭仁沒有注意到,看著骷髏一般的女孩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半個小時後,紅色聽診器換了一身便裝,輕快的跑了回來。
“走了。”紅色聽診器招呼了一聲。
“你那老鄉是什麼病啊?”一人問道。
“食管癌晚期,全身各髒器轉移。”紅色聽診器歎了口氣,道:“來的太晚了,沒有手術機會,連吃靶向藥的機會都沒有。顧老板在看片子,我就偷跑了。”
“……”眾人沉默。
“我看不像啊。”鄭仁沉吟了一下,最後還說說到。
“嗯?”紅色聽診器詫異的看著鄭仁,這似乎是他說的第一句話,就要質疑診斷?
他以為他是誰?
蘇雲完全沒有拉架的意思,抱著膀站在一邊。
“雲哥兒,你這小老板什麼來路?”另一個年輕的大夫湊到蘇雲身邊,小聲問道。
“很厲害。”蘇雲回答的很簡單。
“他真的是你老板?不會是哪個教授長了一張娃娃臉吧。”
“不是,他比我小幾個月,不過手術做的很厲害,我不如他。”蘇雲實話實說。
“……”那個年輕醫生露出詫異的神情,比之前看到骷髏一般的女孩兒時的表情還要誇張。
“你說啥?帶你做手術?沒開玩笑吧。”另外一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表情做作,略顯浮誇,“雲哥兒,你越來越虛偽了。”
“說真話你們都不信,要說你們的智商啊,真是堪憂。”蘇雲冷冷說到:“趕緊收拾收拾回老家算了,留在這兒也是耽誤病人看病。”
一貫的牙尖嘴利,鄭仁早都習慣了,其他人比鄭仁更習慣,根本沒人當真。
“這位……”紅色聽診器猶豫了一下,“老板,你剛剛說什麼?”
老板……鄭仁特別不習慣這個稱謂。
“我叫鄭仁。”鄭仁道:“患者不像是食管癌晚期,我建議食管鏡下做穿刺活檢。”
“似乎不用,患者手裏拿著的化驗單還有PET-CT都表明是食管癌晚期,伴全身多處髒器轉移。”紅色聽診器聽明白了鄭仁的話,語氣變得冷峻下來。
“怎麼跟我老板說話呢。”蘇雲嘴角帶著嘲諷的笑容,看在眾人眼裏,不管是鄭仁還是其他人都想胖揍他一頓。
“雲哥兒,你有什麼說的?”
“去做穿刺活檢,又不耽誤什麼事兒。”蘇雲一揮手,道:“反正吃飯還早,或許有驚喜也說不定呢。”
鄭仁的意見,紅色聽診器可以不聽。但蘇雲說話了,他開始有些猶豫。
“雲哥兒,你是認真的?”紅色聽診器疑惑的問到:“癌晚,我覺得沒有必要再遭罪了。”
蘇雲看了一眼鄭仁,見到他堅定的表情,便笑了笑,道:“去試試,要不是癌晚的話,你請客吃飯。如果要是猜錯了,我請客,去哪隨便你們挑,吃什麼也隨便你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