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放鬆,正常呼吸,不要做深呼吸。”鄭仁輕聲說道,仿佛是一名心理醫生在給患者做催眠一樣。
鄭仁曾經自學過一點點心理學的教程,此時他不由自主的用出來。
隻希望崔鶴鳴的血壓不要因為緊張而升高就好。
一旦主動脈裂開……
人就完了!
也不知道是鄭仁的心理暗示起到效果,還是係統任務賦予的魅力無限的屬性有關係,崔鶴鳴的呼吸漸漸平穩,臉色也沒那麼難看了。
隻是間斷的劇烈疼痛還在不斷刺激著他。
一分鍾後,鄭仁判斷崔鶴鳴的情況還算是平穩,便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到擔架上。
來到頭等艙,空乘人員已經把一個空閑座位盡量平放好。
“發生什麼事情了?”在頭等艙的一個乘客問到。
鄭仁瞥了一眼,是帶著肺癌晚期的老爺子上飛機的中年男人。
“血壓高,有些小問題,沒事。”鄭仁沉聲說道。
那人見崔鶴鳴的狀態,馬上來幫忙。
平臥的血壓相對要比坐姿平穩一些,要不然鄭仁也不會冒著大風險折騰這麼一下。
隻是飛機上的條件的確有限,隻能盡量做到讓崔鶴鳴舒服一些。
“有血壓計嗎?”鄭仁問到。
中年女人已經從急救箱裏取出一個便攜式血壓計,蘇雲隨即接過來,開始給崔鶴鳴量血壓。
“我看著不對啊,你判斷是什麼病?”把崔鶴鳴抬到椅子上躺下後,鄭仁被中年男人拉到一邊,小聲的詢問到。
“主動脈夾層,1型。”鄭仁嘴唇微微動了幾下。
中年男人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嚴峻起來。
“你是?”鄭仁盯著他攜帶的急救箱,問到。
“我是醫大二院胸外科的醫生,夏華。”夏華伸出手。
鄭仁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道:“海城市一院,鄭仁。你那裏,有藥麼?”
“有口服的降壓藥,沒有靜脈泵和靜點藥物。”夏華有些為難。
“有就行,β受體阻斷劑和血管擴張劑,加倍劑量口服。有鎮痛藥嗎?”鄭仁毫不猶豫的擔當起指揮搶救的重擔。
夏華怔了一下,這個口氣……好像是自己科室的主任。
看樣子,鄭仁不過二十多歲不到三十,他哪裏來的這種自信?
不說是在缺醫少藥的飛機上,就算是在醫大二院的心胸外科病房,他也不敢確定眼前的患者能搶救回來。
這種自信……還真是莫名其妙。
不過夏華沒有說話,而是來到自己攜帶的搶救箱中取出倍他樂克和硝酸甘油還有鎮痛藥物,問空姐要了一瓶水,給崔鶴鳴服下去。
“血壓195/125。”蘇雲測完血壓,來到鄭仁身邊,小聲說到。
沒人大聲喧嘩,生怕某一句話刺激到崔鶴鳴,讓他血壓繼續飆升。
鄭仁心裏一片冰寒。
這麼高的血壓,沒有靜脈藥物泵入,隨著時間的推移,每一分、每一秒,崔鶴鳴都有可能直接死去。
“空乘小姐,我要聯係塔台。”鄭仁一把抓住正要去和機長彙報情況的空姐的胳膊,冷靜而不容拒絕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