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她說話的語速、音調上來判斷,這丫頭根本沒喝多,像是沒事兒人一樣。
鄭仁佩服的五體投地。
知道下台後,老潘主任趕來。
“醫院那麵費用擔保的事情,我和醫務處說了,很難辦。盡量節省一點,那樣我再去也好說。”老潘主任有些無奈。
“知道。”鄭仁點頭。
醫院全都成本核算了,像是這種無名氏,福利部門壓根不管,所有費用都壓在醫院、醫生、護士的身上。
能省就省吧,但該治也得治,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人去死不是。
“走,去查圈房。”老潘主任隨後笑著說到。很明顯,他不願意這些瑣碎事情把鄭仁的情緒弄低落了。
到了術後患者的病房,生命體征都很平穩,全麻已經完全清醒,這人顯示出強大而又旺盛的生命力,從對藥物的代謝上就能看出來。
體內滲出、膿液被吸走,體溫也隨之下降。
看這情況,鄭仁對未來病情恢複的預期比較樂觀。
出了病房,兩人又去林遠山父親的病房看了一圈。林遠山沒在,陪護的是一個中年女人。
老人家已經蘇醒,或許是常年膽囊炎症的刺激,他對疼痛也沒有那麼敏感。一瓶鎮痛藥,到現在都不覺得疼痛。
隻是老人家想要喝水,禁食水時間不夠,他就開始鬧人。
老小孩就是這樣,實在沒辦法,鄭仁和老潘主任最後還是決定用綁手帶把老人四肢固定在床邊,以免他自己把胃管拔掉。
鄭仁叫過來一個護士,剛說明自己的意思,常悅冷冷的出現在門口。
“先不用,我和患者聊一會。”常悅表情冷漠,即便對著老潘主任也是一副刻板僵硬的表情。
老潘主任有些疑惑,但他習慣於在患者家屬麵前給下級醫生保留顏麵。
這是一個好習慣,可惜常悅理解不到。
離開病房,鄭仁和老潘主任回到辦公室,兩人閑聊了幾句。
當聽說昨晚吃完飯後,又出去吃宵夜,拚酒,老潘主任格外有興致。老人家年輕的時候,估計也是個好酒的人。隨著年紀越來越大,血壓、血脂升高,也就喝的越來越少了。
但他很明顯對年輕人拚酒特別感興趣。
當聽說常悅和蘇雲一人喝了十一箱大綠棒子的時候,老潘主任哈哈大笑,“像是我的兵!”
鄭仁一臉黑線。
會喝酒就是好兵?這對於酒精過敏的鄭仁來說,絕對又是一萬點暴擊。
兩人正聊著,常悅走進來,語氣平淡,道:“患者平穩了。”
“嗯?”
“嗯?”
鄭仁和老潘主任都詫異的看常悅。
“你和他說什麼了?”老潘主任心裏詫異,不愧是能和殺的紅了眼的人聊成朋友的責醫,還真是牛啊。
“就是安撫了一下情緒,和他聊聊天。”常悅說的很輕鬆,“老人像是小孩,很簡單的。”
“蘇雲怎麼樣了,沒事吧。”老潘主任關心道。
“沒事,看都不用看。”鄭仁搖搖頭,“我剛剛見護士們在輪班看護,估計為了爭看護他的時間,沒少吵。”
蘇雲那就是個小爺,還用自己關心?有那時間,還不如去看看書,查查房。
聯想起自己單身狗的生活,鄭仁歎了口氣,站起身,遠眺窗外。
大地一片白茫茫,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雪了。放眼望去,天地素白,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到窗台上,隨即化成水。
“咦?下雪了,今兒估計要忙。”老潘主任沒有感慨第一場雪的壯美,第一反應是今天要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