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覺得是我偷的?”路含嬌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祁習鎮,三年前還叫習鎮,自從被祁家找回去後,就冠上了他父親的姓,一躍成為J城最負盛名的世家,祁家的公子。
連帶著她這個“糟糠之妻”,也跟著一夜登天。
被人誤解也就罷了,多年的陪伴,他還不了解她嗎?他會看不出這麼拙劣的栽贓嗎?但他還是讓她道歉,把她的尊嚴踩在了腳底。
“那個不重要。
”祁習鎮目光沉鬱,“我丟不起那個人。
”不重要。
也就是不管她偷沒偷,自己都要向夏琪低頭。
路含嬌深吸一口氣,如果這是他想要的,那她給他。
“夏小姐,對不起。
”彎下腰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地痛,仿佛臉皮被扒下來。
可夏琪不想就此放過,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挑釁:“之前你要是主動承認,就算了,現在嘛,我要補償。
我要你手上那枚戒指!”“夏小姐,我的戒指不值錢……”路含嬌忙捂住無名指上的婚戒,它看上去是多麼黯淡,微不足道。
“可是你很看重呀。
”夏琪嬌俏一笑,意有所指,“你寶貝的,我就想要。
”路含嬌求救般的看著祁習鎮,指望他給自己解圍。
他知道這個戒指對自己的意義!“我會給你買更好的。
”路含嬌眼裏那種痛色讓祁習鎮湧起一絲心煩。
他其實早就不想路含嬌戴著這枚戒指。
因為它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辜負她的恩情。
但他可以給她很多來報答,卻唯獨不能再是自己。
見路含嬌遲遲不動,祁習鎮竟拉過她的手,欲取下那枚戒指。
“阿鎮,你一定要這樣嗎?”祁習鎮感覺心髒像是被什麼紮了下,細微的疼痛閃過,快得抓不住。
路含嬌勉強拉鋸著,可怎麼敵得過男人的力氣。
戒指被很快剝去,徒留一圈白痕,空蕩蕩的分外刺眼。
夏琪捏在手中看了半天,才發現這竟然是個易拉罐的拉環,誇張地喊道:“路含嬌你還能更窮酸些嗎?虧你還能當個寶,不知道的還以為習鎮虧待了你。
”路含嬌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心像是被一片片剝落,疼痛難忍。
“真相大白”後,祁習鎮帶著路含嬌離開,徑直來到J城最大的珠寶樓。
路含嬌像是個木偶般,任由祁習鎮將最昂貴的戒指戴到自己手上。
“喜歡嗎?”指尖傳來的厚重感不同於拉環,沉甸甸的。
路含嬌勉強點點頭,不想再起爭執。
跟阿鎮在一起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
隻要他還要她,她什麼都能忍。
一個月後。
路含嬌拿到檢查結果,臉上洋溢喜色,老天垂憐,自己終於有了阿鎮的孩子。
誰知這一幕落在了陪閨蜜來醫院產檢的夏琪眼裏,她氣得咬牙,拿出手機。
“路含嬌,要是想拿回你那個破戒指,就到旭華酒店頂樓。
”拉環其實在被祁習鎮剝離的那一刻開始,意義就不同了,但路含嬌還是想拿回來。
想等到自己離開的時候,它還跟自己一起,畢竟,承載了很多回憶。
酒店頂樓,露天遊泳池旁。
夏琪看到她來了,手一揚,拉環輕飄飄地落到了水麵上。
她看好戲般戲謔道:“跳啊!不會遊泳?”“不會,我去找工作人員來打撈。
”路含嬌知道她會刁難自己,忍著氣轉身。
卻被夏琪一把扯過來,“咱們把話攤開說吧!你到底怎樣才肯離開習鎮?他如日中天,你哪裏配得上他?”“隻要他開口,我就走。
”路含嬌想甩開她,掙脫著往後退了兩步,腳下卻不知踩到了什麼,突然一滑,直直掉入泳池。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你等等,我去找人來救你!”夏琪嘴裏喊得慌張,身體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岸邊。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祁習鎮的聲音——“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