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偷眼看了下波昆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忽然靈機一動道:“你和土司的事,與我們無關,中國政府也管不到這邊的事,來的時候......”說到這裏,他故意停頓了下,好像是有什麼話沒說出來似的,話鋒一轉,對吳雪說道:“姐,算了,既然他非留我們在這兒住幾天,那就住些日子也無妨,正好看看風景。”
波昆見夏一凡如此有恃無恐,又聽他話到一半咽了回去,料定這裏一定還有隱情,但是又不好急著逼問什麼,隻好淡淡地笑道:“好,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那你們就研究如何做神仙眷侶吧。”說完,也不待兩人搭話,轉身便走了出去。
夏一凡見房門一關,連忙低聲問吳雪道:“姐,你剛剛說什麼,波昆把土司殺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和我說說。”
吳雪朝門口的方向看了看,又起身走到窗前,見波昆帶著阿潘和老虎急匆匆離開了,這才長歎一聲,將那天的遭遇詳細地說了一遍。
原來,她坐著吉普車拐進農場,阿潘忽然神秘的笑了一下,然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心想此刻也沒什麼好說的,索性把嘴一閉,任由阿潘擺布。
車開了一段路,穿過一片樹林,阿潘回頭朝山上望了望,輕手輕腳的下了車,還是做了噤聲的手勢,然後攙扶著吳雪躡手躡腳地朝一個混凝土掩體後麵走去。轉過掩體之後,吳雪一眼瞧見波昆正笑吟吟地站在後麵,不由得一愣。
波昆卻熱情地迎了上來,口中說道:“小雪,你怎麼來這裏了?”說完,用手在嘴邊做了一個說話的手勢。
吳雪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打啞謎,也沒多想,脫口而出:“我為什麼來這裏,難道你不知道嗎?”
波昆卻笑了,他立刻遞過一張紙,吳雪飛快的掃了一眼,卻驚得目瞪口呆,隻見上麵寫著:你的防彈背心裏裝得是烈性炸藥,不要亂動,一切聽我指揮。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阿潘已經麻利的將防彈背心替她脫了下來,然後,快步走到吉普車旁,打開車門,將背心放在車裏,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快步跑回到掩體後麵。
這時候,吳雪的耳邁裏傳來了土司的指令,她愣愣地看著波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波昆卻像什麼都知道似的,用手指了指她的耳朵,然後微微點了點頭。吳雪會意,隨即輕聲說道:“古安在我手上。”
波昆把身子湊近了些,用非常驚訝和誇張的口氣道:“你說什麼!”說罷,輕輕拉了她一把,兩個人緊貼著混凝土掩體蹲了下去。
沒用兩秒鍾,掩體外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那輛軍用吉普車瞬間就飛上了天,被炸飛的零件砸得掩體砰砰作響,濃烈的硝煙味把吳雪熏得有點懵。
波昆伸手將她耳朵裏的邁摘了下來,用力扯斷了電線,這才笑著說道:“看到了嗎?土司老爺的防彈背心威力多大,如果還穿在你身上,現在落下來的就應該是你各個部分了。”
吳雪站起身,看著那個直徑兩米多的深坑和燒得劈啪作響車輛的殘骸,不由得心有餘悸,呆呆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院子裏亂作一團,波昆卻像是在看一場有趣的表演,嘴角還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呆著別動,一會讓你看一出更精彩的大戲,絕對是你沒見過的真人秀。”他貼在吳雪的耳邊說道。說完,朝旁邊的阿潘道:“去告訴老虎一下,一會就看他的了,要是一槍命中的話,我重重有賞。”
阿潘答應了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沒多大一陣,大門外響起了激烈的槍聲,但是很快就稀疏了。在幾聲爆炸之後,槍聲徹底的停息下來。大概十分鍾的樣子,一幫身穿迷彩、手拎著各式各樣武器的士兵,簇擁著楊家土司出現在視野裏。
土司老爺腰板拔得筆直,一副氣定神閑的架勢,身邊的寬叔還是一襲白袍,顯得非常精神。
一行人走到吉普車前,土司老爺從後麵走上前去,圍著吉普車轉了一圈,似乎有點奇怪,畢竟沒有看到任何屍體......
就在這時,一聲沉悶的槍響從遠處傳來,隨著槍聲,土司老爺的身體一晃,一頭栽倒在地。令吳雪奇怪的是,周圍的士兵包括寬叔在內卻都紋絲不動,冷眼看著這一切。土司倒地之後,寬叔還走了過去,用腳尖把土司的屍體翻了過來,再確信他已經死去之後,這才轉向掩體的方向,笑著說道:“昆老爺,別貓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