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吳雪朝裏麵看了一眼,鼻子一算,眼淚差點落了下來。
幾名護士圍在夏一凡床邊忙碌著,隻能看到他露在被子外麵的一隻腳,蒼白的,毫無血色,而且好像也瘦了許多。
“他恢複的怎麼樣?”吳雪輕聲問道。
“不是很理想,有一點暫時性的失憶。”
“失憶?”吳雪和陳冰都吃了一驚。
“是的,應該是腦外傷引起的局部性失憶,但是並沒影響其他功能,語言和交流沒任何問題,我們給他做了腦CT掃描,也沒發現什麼異常,估計過一段時間會逐步恢複的。”說道這裏,韓院長看了一眼陳冰繼續道:“陳總,你也可以和他聊一聊,看看能否對他有個刺激,幫助他恢複記憶。”
“嗯,我明白。”
說話之間,幾個護士已經走出了病房,見院長站在門外,紛紛打過招呼,待護士們走遠,韓院長略微點了下頭,吳雪剛要推門往裏進,卻又被他攔住了。
“時間不能太長,最多不能超過一個小時,這個請你們多理解吧。”
兩個人點點頭,推門走了進去。
也許是剛剛換過藥的緣故,夏一凡顯得有點疲憊,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腦袋上的頭發已經被剃光了,纏著紗布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聽到有人進來,他翻了個身,用後脊梁對著門口,閉著眼睛說道:“還折騰什麼,今天我不打針了。”
陳冰和吳雪兩個人也沒有說話,隻是站在床邊,默默地看著他。
見半天沒有動靜,他有點詫異,慢慢地轉過身來,睜眼一看,便愣住了。
他瘦了很多,臉上的棱角越發分明,胡須也有幾天沒刮了,模樣看起來略顯憔悴,唯一沒變的就是那雙淡藍色的眼睛,還是那麼清澈透底,隻是眼神似乎少了一點靈動的神采,顯得有些空洞。
吳雪的眼淚刷的一下便流了下來,她一把抓住了夏一凡的手,哽咽著問道:“一凡,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夏一凡直勾勾地看著吳雪,似乎在費力的思索著什麼。
“你連我都不記得了嗎?”吳雪說話已經帶了哭腔:“這到底是怎麼了呀......”
夏一凡還是愣愣地望著她,好像還是沒有一點印象。
吳雪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她俯下身,把夏一凡的手抓起來,貼在自己臉上,急切地問道:“你好好想想,我是你姐啊,一凡,你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呢!”
“我姐?我姐.......”夏一凡低聲嘟囔著,努力地搜尋著記憶中信息。
“我有姐姐嗎?”最後他仰起臉,有點木然地問道。
“天啊......”吳雪幾乎癱軟在病床前,這可怎麼辦呀,她完全亂了陣腳。
“差不多了吧,你還打算裝到什麼時候?”站在一旁的陳冰突然冷冷地問了一句。
聽陳冰這麼說,吳雪一愣,連忙回頭看著陳冰道:“你說什麼?他是裝的?”卻見陳冰笑吟地看著夏一凡,於是轉回頭再一看,那雙空洞洞的眼神中已經閃過一絲狡黠,嘴角也微微上翹,笑得像一輪新月。
“你!”吳雪氣得低吼了一聲,旋即伸手就要擰他的胳膊,可一眼瞥見頭上纏的紗布,心裏稍稍猶豫了一下,最後,隻是照著肩膀輕輕給了一拳。
“你個臭小子,都什麼時候,你還在這裏耍活寶!”說完,自己也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陳叔,這個女人是誰?我有姐姐嗎?”夏一凡還是一本正經地問道。
“你還裝是不是?”吳雪板著臉問道。
一見吳雪要生氣了,夏一凡連忙笑著說道:“哦,想起來了,這個是吳總,我的親姐。”說完,又嬉皮笑臉的道:“你這一瞪眼睛,我立刻什麼都想起來了。”
“行了,差不多了。”陳冰道:“一凡,我倆今天來,不是跟你扯淡的,現在這裏也沒有外人,你必須和我說實話,那些海洛因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可是一公斤啊,按照法律規定,50克以上的毒品犯罪,就可以判處死刑,一公斤,都夠槍斃你幾十個來回的了,這可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是呀,一凡,你得告訴我們,我們在外麵也好給你想辦法呀。”吳雪也著急地說道。
夏一凡就像一個泄氣的皮球似的,轉眼又從變得萎靡起來。
“就是槍斃我一百個來回,我也想不起來了,那段記憶就像被抹掉了似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說完,他抬頭看了看吳雪和陳冰,又加重了語氣說道:“姐,陳叔,我說的是真話,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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