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確認了，會通知你的。”夏一凡說完，掛斷了電話，然後直接把電池拿了出來，將沒了電池的電話往包了一扔，對著林唯道：“走吧，咱倆現在就出發。”
按照王甲提供的資料顯示，這個叫張波的人，目前就在鞍州。
鞍州是毗鄰省份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位於交通樞紐地帶，公路鐵路四通八達，人口也相對稠密，距離濱陽有將近500公裏的路程。
二人沒有開車，而是選擇了乘坐高鐵。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夏一凡和林唯就走出了鞍州火車站，兩個人在站前廣場附近找了一家小麵館，呼嚕呼嚕地吃了一碗抻麵，又跟店老板打聽了一下方向，便叫上出租車，直奔十裏堡方向而去。
十裏堡，位於鞍州的城鄉結合部，外來人口眾多，管理也相對鬆懈，確實是一個便於渾水摸魚的好地方。
在十裏堡轉了小半圈，林唯指著不遠處一個掛著紅色燈籠的門臉說道：“應該就是這裏了。”二人下了車，夏一凡拿出王甲提供的照片，又反複比對了一番，微微點了點頭。
這是一處臨街的門市，樓上樓下兩層，看門臉的樣子，也就在二三百個平方左右，燈箱牌匾上寫著幾個大字：花香大眾洗浴。兩個人在外麵觀察了一會，除了門外停著一輛黑色的大眾途觀SUV略顯紮眼，出出進進的看起來都是顧客，偶爾有幾個起自行車來的，一看也都是附近的居民。
“進去瞧瞧？”林唯低聲道。
夏一凡沒有做聲，機警地朝四外看了看，指了指那台大眾途觀，又拍了拍自己的背包。
林唯當然知道夏一凡想幹什麼，隻是略顯猶豫道：“那東西能管用嗎？可別被人發現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現在不用，那咱倆在火車上不是白研究了嗎？管用不管用的，先按上再說。”說著，夏一凡掏出了跟蹤器，朝林唯做了個手勢，兩人幾步便到了途觀車前。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由於處於城鄉結合部地段，街道上的行人並不多，夏一凡瞅準時機，貓腰鑽進車底，三下兩下就把跟蹤器粘在車的後橋上。
起了身，拍拍身上的塵土，他得意地吹了下口哨，兩人一前一後，推門進了洗浴中心。
進了門，是一個不算很寬敞的大廳，在最裏麵是一個半圓形的櫃台，櫃台裏一個中年男人正悶頭吃著盒飯，見有人進來，頭也不抬的喊道：“德子，來客人了。”
“來嘞。”隨著應聲，左邊的房門一開，一個年輕人迎了出來，小夥子穿的幹淨利索，打量了下夏一凡和林唯，陪著笑問道：“二位大哥，洗澡嗎？”
“嗯。”夏一凡低著頭含糊的應了一句。
德子瞥了一眼兩手空空的二人，麻利地從櫃台裏拿出兩套洗浴用品問道：“毛巾香皂洗發水，一套十五，給兩位大哥拿兩套成嗎？”
夏一凡點點頭。
德子又拿出兩身幹淨的浴服和更衣箱鑰匙遞了過來，說道：“洗澡十元，兩位一共是五十元。”
夏一凡付了錢，接過浴服，疑惑地問道：“這裏還能休息？”
“當然，樓上有包房，針灸拔罐按摩保健，什麼服務都有。”
兩人怕說多了露出馬腳，也不敢多問什麼，隨著德子進了浴室。德子把他倆引領到了更衣箱前，說了一句有事您就喊我，便急匆匆地去招待其他顧客了。
“不會是搞錯了吧？這裏也沒有那個叫張波的啊。”林唯邊換衣服，邊悄聲說道。
“先別著急，看看再說。”
和北方大多數普通洗浴一樣，浴室的大池子裏霧氣繚繞，十多個人懶洋洋地泡在池水中，高聲地聊著一些雜七雜八的話題，周圍的淋浴噴頭嘩嘩地流著熱水，旁邊的桑拿浴房的門開著，裏麵冒出的水蒸氣令浴室中的一切更加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