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嚇了一跳,隻好乖乖地轉回身,跟著眾人上了電梯。
電梯門剛一關上,他便感覺腳麵上一陣巨疼,低頭一看,吳雪的一隻腳正踩在自己的腳麵上,他沒敢出聲,抬頭再瞧吳雪,卻仍舊麵帶微笑,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好在樓層不高,電梯很快到了地方,往出走的時候,疼痛讓他一瘸一拐的,楚楚連忙關切的問道:“一凡,你腳怎麼了?”
還沒等夏一凡說話,吳雪搶先答道:“沒事,聽說你們倆來了,他下樓的時候跑得急了,腳踝扭了一下,不礙事。”
“你看你,這麼大的人了,走路還不加小心。”楚楚心疼的埋怨道。
夏一凡哭笑不得,隻好把腰杆挺了挺,尷尬地笑道:“沒事,沒事,一會就不疼了。”
到了病房門口,蕭明東停下了腳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推門走了進來,剛一進屋,卻看見夏遠峰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悠閑地抽著雪茄,這景象不禁讓他微微一愣。
見眾人進來,夏遠峰起了身,將手中的雪茄煙放在煙灰缸裏,笑嗬嗬地迎了上來,一把抓住蕭明東的肩膀,親熱地說道:“明東,你怎麼還親自跑來了?”
蕭明東連忙扶著夏遠峰坐下,認真地端詳了半天,不無驚訝地說道:“看來這謠言就是謠言啊,都說您老人家身體欠安,我這一看,您紅光滿麵的,哪裏有什麼事嘛。”
“哦,你說的是心髒吧。”夏遠峰指了指胸口繼續道:“這裏還是有些小問題的,那天我正打球呢,忽然感覺心髒有些不舒服,就合計上醫院來檢查檢查,結果可好,現在這醫院,進來了就出不去了。”
蕭明東眼珠微微轉了轉,吃驚地問道:“打球?高爾夫嗎?”
“是啊。濱陽不是剛剛建了一個18洞的球場嗎,我就過來玩玩,沒想到還住上院了。”
“老人家啊,你的身體可真不賴啊,等找個機會,我陪您切磋切磋。”
“好啊,都說你球技不錯,我還真想見識見識。”
兩個人越說越熱鬧,從老虎伍德聊到最近的金融形勢乃至娛樂圈的一些八卦新聞,說得不亦樂乎。
吳雪站在一邊,心裏卻不禁陣陣發冷。
這就是傳說中的豪門生活嗎?她想。所謂上流社會,難道就是坐在一起,一本正經地撒謊和欺騙嗎?夏遠峰明明病得很重,卻非要擺出一副身輕如燕的架勢,而那個蕭明東,雖然沒有打過交道,可是從最初見麵的時候,說話就有點言不由衷,而從夏遠峰的表現來看,蕭明東此行恐怕也不僅僅是為了探望他的病情。
這讓她心裏感到很不舒服,不禁又想到了夏一凡那雙清澈的眼睛,相比之下,他倒是真實了很多,起碼敢恨敢愛,不那麼虛偽。
我從前曾經不止一次的嘲笑過錢宇虛偽,而現在,我竟然也開始學會了虛偽,或者說,漸漸習慣了虛偽。
想到這裏,她偷眼朝夏一凡望去,隻見這個大帥哥正襟危坐,一副大義凜然的神態,身旁的楚楚剝了一個橘子遞到嘴邊,而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不耐煩地將楚楚的手臂拔到了一邊.......
不知道為什麼,吳雪心裏竟有一種甜甜的感覺,美滋滋的偷笑了一下,把目光又移開了。
“對了,明東,有一個不好的消息,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夏遠峰突然說道。
“什麼事?”蕭明東也微微欠了下身子。
“老九,就是遠樵,在省城出了車禍,不幸去世了。”說完,他直直地看著蕭明東,好像要從他的眼神中讀出點什麼。
“是嗎!?什麼時候的事啊?”
“昨天晚上。”夏遠峰歎了口氣道:“現場據說很慘烈,其實我應該親自去一趟的,怎奈大家都怕我過於激動了,誰都不同意。”
“哦,是這樣。”蕭明東沉吟了一下,又湊近了些問道:“那治喪的事,由誰主持呢?”
夏遠峰用手指了指夏一凡。
“我合計讓一凡替我跑一趟,畢竟是自家人嘛,總要體麵一些。”
“嗯,對,這個事非一凡莫屬啊。”蕭明東說完,轉身對身旁的楚楚又道:“楚楚啊,九叔這件事,你也要一起去,他在的時候也沒少疼你的,你和一凡一起去吧,還有,到了省城跟我們辦事處打個招呼,用車用人,要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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