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北京國際機場徐徐降落,吳雪和夏一凡與專家組的幾名同事便分手了,她給老總劉偉掛了一個電話,表示要在北京停留一天,就近找家醫院,給夏一凡看看病,最起碼要控製住體溫再返回濱陽。沒想到的是,劉總一聽說夏一凡病了,似乎非常緊張,讓他倆原地等候,他馬上安排醫院和車輛。
吳雪心裏有點納悶,自己掛電話主要是為了便於公司安排濱陽的接機,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況且夏一凡也僅僅是發燒,應該沒什麼大礙,至於這麼緊張嗎?再說,公司在北京也沒什麼往來的客戶,安排車輛?難道是劉總私人關係......
既然領導有安排,那就等著吧,兩個人便在航站樓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夏一凡因為高燒顯得有些萎靡,一個勁地說冷,吳雪隻好從皮箱裏翻出衣服蓋在他身上,一邊低聲安慰,一邊打回些熱水讓他喝下去。
大約過了四十來分鍾,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一看是個北京地區的來電,接起來才知道,是劉偉安排的人到了。雙方一見麵,吳雪則嚇了一大跳,來的竟然是一大幫人,更誇張的是,還推著一部輪椅。眾人七手八腳的把夏一凡放在輪椅上,簇擁著二人出了航站樓,到停車場一看,吳雪都快傻眼了,三台奔馳商務外加一輛救護車,還有幾個帶耳麥穿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暈了,這排場吳雪還是頭一次遇到。
幾台車風馳電掣的駛離了停車場,一口氣開進了附近一家大醫院,等吳雪下車的時候,正看到夏一凡被幾個人從救護車上攙扶下來,他不耐煩地嚷道:“你們這是幹嘛,我隻不過是發燒而已,別弄得這麼緊張好不好?”然後甩開眾人,自己晃悠著朝醫院大樓裏走去,一個人緊走幾步想跟在他身邊,卻被他推了一把,揮手喝道:“一邊去!”那態度簡直就是老板對手下的態度。
這家夥看樣是燒糊塗了,吳雪想道。她緊走幾步到了他的身邊,小聲說道:“一凡,你態度好點。”
夏一凡回頭一見是吳雪,好像立刻又病重了似的,剛才的神氣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聽話的讓吳雪抓著手臂,乖得像一個孩子。
抽血、化驗、CT、一陣忙活下來,又在二樓的一個單間觀察室裏掛上了點滴,這才算消停下來。這幫人似乎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忙前忙後,又是水果又是鮮花的,把個不大的觀察室塞得滿滿當當。
夏一凡的身體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的,掛上點滴,沒用兩個小時燒就基本退了,身上輕鬆了,他在床上就躺不住了,先是把其他人都攆了出去,然後猴急似的跳了起來,舉著點滴瓶子非讓吳雪躺下,吳雪當然不同意,沒想到他竟然用另一隻手將針頭拔了下來,像捉小雞似的將吳雪一把抱起,穩穩地放在床上,又拉過輩子蓋上。
吳雪掙紮了幾下,卻被他死死的按住,也就隻好作罷了。
被男人關心和嗬護,對每個女人來說,都是件溫馨的事,吳雪當然不例外。她看著夏一凡靜靜地坐在自己身邊,不知道為什麼,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流了下來。
夏一凡似乎也注意到了吳雪情緒上的變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道:“姐,你睡一會吧,這兩天把你累壞了。”
吳雪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這麼多天委屈、難過、悲傷一起湧上心頭,她終於哭了出來。許久,才漸漸平靜下來,接過夏一凡遞過來的紙巾,邊擦著眼淚邊抽泣著說道:“臭小子,不許看我。”
“你哭的時候更好看,讓我想起了一句成語,梨花帶雨。”夏一凡搖頭晃腦的說道:“我這一輩子就會四句成語,今天居然用上了一句,真是太不容易了。”
吳雪被他逗得破涕為笑,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看,一笑起來就凶上了,你還是哭吧。”夏一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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