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是我們宗家的地皮之一。我很小的時候,喜歡跟銘澤來這裏玩,銘澤很喜歡來這裏撿野鴨蛋。後來,我們出事,銘澤也病了,這裏就再也沒有來過。”宗銘皓第一次對一個外人提起當年的事情,他的表情帶著一點複雜,也帶著意一絲的愧疚:“後來,家裏要開發這一塊土地,我給攔下了。於是,這裏就成了禁區。外麵全部都是電網,沒人能進的來,隻有通過特別的通道,才能找到這個地方。”

秦六月神情一動,原來這裏也是宗銘皓的心靈禁區。

“我已經很多年沒來這裏了。”宗銘皓輕輕說道:“十幾年了,還是老樣子。這裏的水,還是那麼的幹淨,清澈。這裏的野鴨還是那麼的自由奔放。唯一不同的是,我們都不是從前的那個自己了。銘澤十八年來,一直沒有好起來。而我,去了國外,一直回來。物是人非,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

說到這裏,宗銘皓向來霸道的眼眸,柔和了幾分,俊美的容顏上一片落寞、孤獨。

秦六月忽然就有點心疼他了。

當年的事情,他大概也是很內疚的吧?

不然的話,怎麼十八年都沒來過這裏呢?

這是他們兄弟倆共同的回憶啊?

秦六月上前一步,第一次如此主動的靠近宗銘皓。

她緩緩的張開了懷抱,非常認真的看著宗銘皓說道:“姑姑說,人想哭的時候,抱一抱,會好一點。”

說完秦六月主動抱住了宗銘皓。

她細長的手臂,輕輕擁著宗銘皓健碩的腰身,剛剛好,可以抱過來。

宗銘皓就那麼站在原地,任由秦六月抱住了自己。

她一直躲著自己,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靠近自己。

忽然就覺得這一個擁抱,彌足珍貴。

宗銘皓輕笑了起來:“這是你道謝的方式嗎?”

秦六月抬頭,就那麼仰視著宗銘皓,嘴角一揚,低聲回答:“嗯,算是吧。”

宗銘皓低頭看著秦六月,兩個人的距離是這麼的近,是這麼的親密無間。

可是此時此刻,兩個人並無情動,就是那麼安靜淡然。

就像是認識了很久很久的朋友,可以彼此信任依靠。

陽光越發的柔和,穿過繁茂的枝丫,柔和的落在了兩個人的身上臉上。

斑駁樹影,在微風中搖曳生姿。

樹下兩人,彼此凝視。

歲月靜好。

宗銘皓就這麼看著秦六月,忽然就覺得這個女人,越看越順眼了。

他慢慢抬手,食指與中指並攏,輕輕點在了秦六月的額頭上:“可是還不夠。這麼一點安慰,還不夠抵消我對你的幫助。”

秦六月這一刻忽然也就不怕他了,忍不住衝著他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真是的,原本還想著,抱你一下,終於可以償還了欠債了呢。”

說完,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

一種叫做默契的情緒,在兩個人的眼底輕柔流轉。

宗銘皓的視線落在秦六月的紅唇上,忽然很想一親芳澤。

他慢慢低下了頭,朝著那抹紅唇輕輕壓了過去。

秦六月看著他慢慢低下的頭顱,似乎明白了他要做什麼。

秦六月眼神慌亂了一下,卻並沒有躲開,就那麼呆呆的站在那裏,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