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段時間好像雙方都挺忙。
“喂,是我。”也因此,他匆匆走出寢室,躲到三層的陽台,幹咳了幾聲,問候道,“那個……好久不見,怎麼突然想到給我打電話?”
而在簡短的寒暄之後,岑音說出了她的真正來意。
“《侖語》找上我了。”她的語氣裏似乎帶著一股遲疑不定,猶豫著說,“他們好像想知道那天晚上的意外,不知怎麼查到我也在現場,想給我做一個采訪。”
聞言,許昊感覺菊花一緊。
“你……跟他們說了?”
“還沒有。”岑音這麼答道。
許昊瞬間鬆了口氣。
不過,那幫人也是有夠執著的。自己昨天那番話已經夠明白了,本來還以為能勸他們放棄,沒想到,他們轉頭又找上了岑音……這些人的情報網到底有多可怕?
再加上網上看到的那些介紹,這本雜誌,光一個“頭鐵”已經遠遠不夠形容了——他們怕是鐵了心要將這事報出來。
這麼想著,許昊又開始感覺頭疼了。
於是,思索片刻,他小聲開口:“事關重大,你現在有空嗎?我們見麵聊吧。”
幾秒鍾後,手機裏傳出了一個“嗯”。
就這樣,二人約好,在北校區的小樹林裏見麵。而在掛掉電話後,許昊用水抹了抹睡到翹起來的頭發,轉身出了宿舍,迅速地朝著約定地點趕去。
他們差不多在同一時間趕到。
“……嘿。”
岑音在他跟前停下腳步,揮了揮手。
許昊抬頭。
“謝謝你沒把事情告訴他們。”
岑音聞言,聳了聳肩,說:“事情牽連這麼大,我也不敢魯莽開口。”
隨之,二人在林中簡單的聊了一會。
據她所說,《侖語》的人直接跑到了琴房裏。他們直指岑音,表示自己有可靠的消息源,知道她就在現場,甚至還出手幹預了事件的進程。岑音詫異極了,但在仔細考慮之後,還是婉言回絕了采訪的請求。
“我要是說出來,校方清算起來,責任應該會落在你頭上吧?”她無奈地攤手,“畢竟……是我硬要跟著你去的。”
許昊擺了擺手,沒說什麼。
“那……你打算怎麼辦?”岑音則是遲疑了一下,接著問道。
“我得讓他們放棄。”
“很難。”岑音則是道,“以《侖語》的一貫作風,他們不會放棄這種新聞素材,除非學校裏忽然爆出什麼更勁爆的事件,比如……哪個教授學術作假。”
許昊聞言,歎了口氣。
他真的不懂,那件事有這麼值得追查嗎?
一場三角糾葛的校園衝突,背後並無深意,更上升不到什麼社會的黑暗人性的扭曲。這樣的素材放到QQ新聞,估計都是塞在彈窗裏,用誇張的標題來吸引眼球的那種。
《侖語》自詡高水平的新聞雜誌,幹嘛對這種狗血糾紛那麼感興趣?
“……我得再去找他們聊聊。”
最終,深吸一口氣,許昊作出決定,緩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