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急轉直下,巡防隊員全都懵了,就連隊長慷慨激昂的大喇叭都被嚇得停了兩秒鍾。
“我……我操……”
也不知是誰這麼低聲感歎了一句。
許昊連著咳嗽了幾下,才慢慢緩過神來。
女生那句話把所有人都聽呆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還刺激到了綠衣男。仿佛某個絕不能提起的點被戳破,綠衣男眼淚一止,臉色劇變,馬上又變得怒不可遏。
“你……你還敢說……”
他瞪著人質女,氣得發抖,仿佛隨時都可能一劍下去。
而這時,一旁的人質男也終於承受不住這種壓力,情緒崩潰,猛地大吼起來:“敢說怎麼了!你……你他媽成天纏著我,我又不喜歡男的!惡心!”
綠衣男頓時瞪大了眼睛,眼珠轉動,難以置信地望向人質男。
“……你再說一遍。”
“我、我說就說……惡心!你變態!”
許昊無奈地捂臉。
哥們……你還想活命嗎?
想活命求求你別說了。
然而,身處這種糾葛,情緒激動之下,好像沒有一個人是帶著腦子的。人質男罵個不停,綠衣男越來越暴怒,臉漲得通紅,像地獄圖畫裏的羅刹惡鬼。
他背後漸漸浮現出一個難以察覺的黑影。
看見那個黑影,許昊愣了愣。
那個就是……心魔?
說時遲,那時快,隊長也注意到了黑影的出現。他臉色微變,立刻放下大喇叭。同時,一枚細不可查的飛針從他手中浮現,帶著一股拙樸深沉的氣勢,迅速對準了白光中的綠衣男。
——不過瞬間,隊長便放棄了勸降的打算,準備親自出手解決掉犯人。
然而也就是這時,一陣平和舒緩的吉他聲,從上方的樹冠間傳來。
許昊心中一動。
這是……
“快!就是現在!”他忽然一拍日天,低聲喊道。
吉他聲裏仿佛帶著某種安撫人心的魔力,頃刻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白光內的綠衣男。那一刻,他憤怒的神情忽然一滯,背後那若隱若現的黑影,也一下子變淡了許多。
緊接著,便是一道灰影閃過!
嗖!
日天視白光如無物,閃電般衝進去,右爪一揮,在綠衣男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他的右腕斬斷!
鮮血像噴泉一樣飛濺出來。
人質男女被濺了一身,愣在原地,一臉驚恐。而伴隨著長劍落地的叮咚響聲,綠衣男兩眼一翻,倒了下去,生死不知。他被斬斷的手掌高高飛起,畫出拋物線,最後落在草叢某個不知名的位置。
白光隨之消散,寶傘緩緩飄落,蓋住了綠衣男殘破的右手。
吉他聲停,一棵大樹上,岑音望著下方三人,深吸一口氣,眼中帶著些許驚魂未定。
隊長和巡防隊員們都呆住了。
“……臥槽。”
他們愕然地望著日天——那隻小小的灰色折耳貓。它從綠衣男身上跳開,抖了抖身子,甩掉血跡,然後慢慢地踱步,回到許昊身邊。
沒有人能說得出一句話。
從吉他聲響起,再到綠衣男倒下,中間不過短短幾秒鍾。大概誰也沒有想到,最終把犯人解決掉、而且讓人質毫發無傷的會是許昊——那個蒙混進來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