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月心裏暗暗稱奇,哥哥臉紅的模樣少見得很,靈兒在哥哥心中的地位果然不一般。
因為韓靈兒的緣故,林睿澤心情好轉不少,林曦月見此自是鬆了一口。
今日來簡水,正巧敢上酒樓唱戲,場麵好不熱鬧。
林曦月提前和覃思打了招呼,讓他留了一處位置最佳的桌。
三人就坐後不久,戲台上便開了唱。
聽著熟悉的戲曲,林曦月漸漸有些恍神,曾經在沈府時,她也常陪著陸老婦人聽戲。
陸家共有三子,陸琮是陸家三子,他上麵還有兩個哥哥,且和他年紀還差了不少。她嫁入陸府時,陸大少和二少倶已成親數年,府裏最大的孩子小不了她多少。
或許正是因為她年紀尚小的緣故,陸老婦人對她甚是疼愛,處處都照顧著她。
她初入陸府,也是初入京城,什麼都不懂的,見麵禮數不全,皆是陸老夫人幫著打圓場。
有知曉她身份的,抱著試探的意味前來湊閑,可見到陸老夫人的態度,卻是不敢再輕怠了她。
其實仔細想想,不隻是陸老夫人,陸琮雖平日裏對她態度冷淡,似陌生人一般,但在外人麵前,卻是會給足她顏麵。
她嫁給陸琮後不久,府裏便傳出了大大小小的聲音,有談論她被毀容貌的,有議論她卑微身份的,也有笑話她和陸琮房中事的。
確實,她嫁入陸府這麼久,除了在新婚之夜,陸琮有過來見她一麵,之後便徹底失了蹤跡。
她在京城無依無靠,自是不敢說什麼。
陸琮的行蹤,她不敢過問,甚至連府裏下人對她的詆毀聲,她都不敢吱聲。
可那些精怪的下人們,往往最喜挑軟柿子捏。
她這個無權無勢不得寵還失了容貌三夫人,順理成章成了府裏下人們欺負的對象。
平日裏言語上的議論便算了,更有甚者是公然頂嘴上手。
雖林家不是家大業大,但好歹她也有不少陪嫁。在陪嫁中,有一樣金鑲紅寶石步搖,是母親親手交給她,說是祖上傳下來的。
因為步搖格外貴重,她少有帶出去,一直收藏在首飾盒裏,可有一日她忽然發現步搖不見了,怎麼找都沒有。
她急喚了屋裏的婢子春蘭來問,才知曉自己院裏丟東西是常事。除了丟東西,管事婆子還常克扣她院裏的用度。春蘭前去討問,卻被一句“三夫人又不用伺候三少爺,要那麼多用度做什麼”給堵了回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林曦月嫁入陸府,可不是為了被下人們欺辱的。
她當即喚來管事嬤嬤查問用度,並告知府裏出了手腳不幹淨的下人,然她話音方落,管事嬤嬤沒有答應,反而借口有事,轉身便要離開。
她伸手去攔,反被推到在地,一時半會兒都沒能爬起來。
春蘭見她似是傷得不輕,想要去請大夫,卻被人強行拉走。
等到第二日早間,向來極為守時的三夫人不僅沒有去給老夫人請安,而且一直未曾現身。
陸琮知道後隱約覺得奇怪,在回書房的路上轉了身,快步朝林曦月所在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