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月垂下眸子,在哥哥身後跟著福身行禮,沒有多言。
沈夫人仔細打量四人,認出了前麵的兩位少年。最前麵的少年名喚林睿澤,因他是麓山書院裏的得意門生,所以她有印象,而林睿澤旁邊的那位少年,好似是韓家的,具體叫什麼,她記不得了。
看完了兩位少年,她把視線投向後麵的兩位姑娘。這不看不注意,一看便覺眼前一亮。林睿澤身後的那位姑娘,長得極為標致,她臉上沾了不少雨水,耳邊長發被打濕貼在後麵,卻不顯一絲落魄。
她細細看去,隻覺那位姑娘眉眼中似帶著一絲仙氣。
察覺到沈夫人的打量,林曦月微抬頭看去。
兩人視線相對,眼裏皆有打量。
林曦月想著她是哥哥的師母,也不能太過放肆,於是衝她微微一笑後,便又垂下了眸子,躲在了哥哥身後。
沈夫人看著那位姑娘的笑,頓時覺得心裏都舒暢不少,大雨帶給她的不適感消失了許多。
“你們過來坐。”她笑著出聲示意四人過去。
林睿澤和韓少秋兩人對視一眼後,帶著自家妹妹坐下歇息。
因為亭中有長輩在,而且還是林睿澤和韓少秋兩人的師母,所以四人沒有多說話,隻專心聽著沈夫人的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林曦月總感覺沈夫人對自己似乎很感興趣。
她一開始便問清楚了自己和靈兒的身份,而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她和哥哥聊著聊著,就能將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
有好幾次,沈夫人還直接問到了林曦月自己,而且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裏也滿是打量的意味。
林曦月不由得起了疑心,盡量避諱沈夫人的問題。
到後來,林睿澤似乎也有所察覺,回話謹慎小心了不少。
山中的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約莫過了兩刻鍾,亭外的大雨漸漸小了不少。
因著沈夫人的態度,林曦月隻想盡快離開。
“師母,雨小了,我們也該下山了。”林睿澤起身和沈夫人告辭。
“等雨停了再走不遲嘛。”沈夫人看了看外麵的小雨,出聲勸道。
“母親還是寒林寺等著我們,我們再不回去,她們怕是會著急。”
“既然如此,你們便快些下山去吧,不過地上濕滑,注意別摔了。”沈夫人說完,讓嬤嬤拿兩把傘給林睿澤四人。
沈夫人身邊帶了不少嬤嬤和婢子,若是空了兩把傘出來,便有嬤嬤或婢子要淋雨,等下她們下山也不方便。林睿澤推拒不肯要,可沈夫人堅持要他們拿著。
正在這時,亭外忽然傳來了一聲輕喚:“母親。”
亭中眾人齊齊向外看去,隻見一俊美少年正舉傘走來,他身後還跟著數位小廝。
“辰逸,你怎麼來了?”沈夫人麵上一喜,站起身來,走到亭邊等著少年走近。
沈辰逸走入亭下,將手裏的雨傘遞給身邊的小廝,看著母親笑道:“兒子自是來接您的。雨下得太大,山中小路台階不好走。萬一你摔著受傷,兒子可就罪過了。”
“母親身邊這麼多人跟著,不會摔著的。”沈夫人看著辰逸,臉上笑意不斷。
她說完忽然想起身後的四人,眼中亮光閃過,轉身和辰逸介紹道:“辰逸,母親在亭中躲雨之時,遇上了你的同窗,你應是認識吧。”
沈辰逸向母親身後望去,當他看到林睿澤時,視線明顯一頓,漆黑的眼珠微縮,很快又恢複如常。
“睿澤,少秋,是你們啊。”沈辰逸臉上頗為驚喜,就似見到認識之人一般,神色較為自然。
“我們來山上走走,沒想遇上大雨,之後又和師母一起躲雨。”林睿澤笑著和沈辰逸回道。沈辰逸雖然也在麓山書院念書,但因他是院長之子,又不喜與人往來,所以林睿澤和他隻是認識,並不是十分相熟。
“倒是巧了。”沈辰逸說著,看向林睿澤身後的姑娘。他見林睿澤身後的姑娘相貌極佳,又和他站得很近,眼裏滿是打量和探究之色,“這位是?”他疑惑道。